第二章 无奈之举

洛颐欢只恍惚了一瞬,便又被圈进怀中咬住耳垂。

她忙又闭紧眼皮忍羞承受。

两道身躯交缠在一处,红帐轻摇,气息荼蘼。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舍得松开她。

洛颐欢已累得意识恍惚,也不敢睁眼,缩在床上小声问;“爷,您……您够了吗?”

陆宴勋刚将面具带上,闻言忍不住看一眼蜷在被中的女子。

她看起来小小一团,缩在被子里显得只有丁点大,腰细得他一手便能捏住。

想起方才那些荒唐,陆宴勋莫名有些恍惚。

意识到自己竟有些走神,陆宴勋紧了紧拳,眸色冷了下来:“滚出去。”

洛颐欢这才怯怯睁眼,应了一声好,想从床上起来,却浑身都痛。

她眼尾又红了,唇瓣溢出声轻吟,又娇又软。

陆宴勋拳头握得青筋暴起,感觉喉舌似乎都干哑了。

洛颐欢却未察觉,只感觉他浑身带着寒意。

她忍痛穿上衣裳出去,轻轻掩上门。

宁家那嬷嬷正在门外等着,见她出来,眼神透着些轻蔑:“浪叫了一夜,呵……也真是个小骚蹄子。”

洛颐欢低着头,唇瓣都咬得出了血,又是委屈,又是屈辱。

她也不想做那种事,那么痛那么羞人,是宁家让她做的,现在又这样说她。

可她不敢反驳,跟着嬷嬷出了府,才期期艾艾道:“我,我可以走了吗?”

嬷嬷扫她一眼,让人端来早准备好的避子汤。

“将今晚的事烂在肚子里,否则你和你那痨病母亲,都得死!”

洛颐欢乖顺喝了那碗苦涩的药,便带着银子下了马车。

拖着酸痛的身子去请了大夫,洛颐欢赶回家,便看见母亲强撑着病体要起来。

“娘,您快躺下!”

她赶忙要去扶母亲,脸上却挨了一耳光。

“别叫我娘!你昨天彻夜未归!是去了什么地方!”

洛颐欢本就酸软的身子失了重心,踉跄摔在地上。

那锭银子咕噜噜滚出来落在床边,让洛青脸色更加难看!

再想女儿进来时脚步艰难脸色苍白的模样,她浑身颤抖,一把拽住洛颐欢手腕。

“我是怎么教你的!要你自尊自爱,你为何不听话!”

她死死盯着女儿,眼眸血红:“这银子从哪里来的?你做了什么?!”

洛颐欢没想到母亲竟发现她出门的事,她昨日去要钱,还是特意挑了母亲睡着才去的。

对上母亲那颤抖的眼,她只觉心都沉了下来,吓得红着眼想不出说辞。

洛青见状,手腕一阵颤抖,忽然一阵痛咳,唇角溢出鲜血。

“娘!”

洛颐欢目眦欲裂,看着母亲摇摇欲坠,慌忙想扶住她。

洛青却一把将她推开,声音凄决:“别叫我娘!我知道,是我这痨鬼拖累你走歪路了!我不要你给我治病!也免得你再做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这就去死了干净!”

说完,她便重重撞向一旁的墙!

“娘!我没有!不是您想的那样!”

洛颐欢的眼泪扑簌往下砸,冲过去死死抱住母亲,声音沙哑泣血。

“这银子是我去宁家借的,我在门口跪了一夜求宁夫人开恩,我没有做丑事!”

“您别这样,我只有您了,您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洛青听见这话,浑身一僵。

“你,你去了宁家?”

洛颐欢含泪点头,眼神却有些闪躲。

母亲虽然是青楼出身,但却是被拐卖身不由己,因此母亲将她看得很严,希望她能做个安分守己的姑娘,嫁个好男人当个正头娘子。

她不能让母亲知道昨夜的事,不然以母亲的刚烈,怕是真的会去死的……

“你,你这傻孩子!”

洛青眼中泛起担忧和愧疚,四下打量着女儿:“跪那么久,身体哪里撑得住?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快让娘看看你。”

洛颐欢哪敢让母亲看,她身上现下全是昨夜那贵人留下的掌印和齿痕。

“娘,女儿没事,睡一觉便好了,您先让大夫给您瞧病,不然我不是白跪了吗?”

她强打精神笑着说俏皮话,让大夫先进来给母亲开药瞧病。

等大夫开了方子煎好药,洛颐欢才回到自己房中,打了水坐进浴桶,擦洗身上那些羞人痕迹。

腿间一片湿黏,那里更是碰一碰都酸痛难耐,洛颐欢根本无法直视自己的身躯,只觉得脏透了。

她现在就是个残花败柳……今后哪里还有男人会要她?

至于攀附那位身份不明的贵人,她更是想都不敢想。

怀着重重心事,洛颐欢躺回床上,梦中却还是那男人凶蛮的样子,像是恨不能将她拆骨入腹。

她惊醒,枕头被眼泪浸得透湿。

外面天色已经大亮,她竟然睡了大半日。

洛颐欢强撑着坐起来走进母亲房里,却发现母亲不在里面,反倒是昨日接她的婆子似笑非笑看着她:“欢姑娘醒了?”

她脸色顿时一白:“我娘呢!”

“你娘,自有夫人好生安置。”

那嬷嬷冷哼一声:“只要你听话,你娘便不会有事,那病,夫人也会让人好好治。”

洛颐欢瞳孔一缩,这才明白宁家竟然是将娘带走了!

“你们想怎么样?”

她嘴唇咬得毫无血色,藏在袖子里的手更是颤得厉害:“我昨天已经听你们的话……去伺候过那贵人了。”

“大小姐虽找回来了,但失足落水,下面淅淅沥沥的,没法子伺候。”

嬷嬷起身,语气放缓了些:“你去再为大小姐顶些日子,事成之后,宁家不会亏待你。”

洛颐欢听见这话,只觉浑身发冷。

还要继续顶包?

那她算是什么?原本说好一次就够了,现在她却要顶着宁雪娇的身份被人随意玩弄?

想到昨夜那酷刑般的情事,她下意识摇头:“不,我不要!”

“欢姑娘,你不为自己打算,也好好为你娘打算打算吧。”

那嬷嬷笑笑:“你娘可是奴籍,身契还在夫人手中,若你听话再去伺候几天,夫人便将身契还给你娘,给你们一笔银子安稳度日。”

洛颐欢颤抖着唇,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正因为娘是奴籍,他们才会被宁家这样随便拿捏,才只能过得这样清苦,没法去做工,只能给人浆洗衣服做些缝补的活。

若是能让娘成了清白之身,再有一笔钱,她们母女远走高飞,之后日子无论如何也会好起来,大不了,她一辈子别嫁人就是了。

“好,我答应……”

许久,她含泪点头:“但我明天要见到我娘,你们也不能告诉我娘我是做什么去了,否则,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嬷嬷淡淡看着她,终究还是点了头。

洛颐欢这才跟着她回到那处别院。

还是那个房间,只不过这次推门进去,那贵人醒着,照旧带着那金色面具。

见洛颐欢进来,他冷着嗓音发问:“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