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不好来打你干什么啊?”
“这小子之前就因为心情不好来打老婆孩子,现在来打你了?”
“陈泽!你最好不要在这里发疯,我一个电话就能报警让人来抓你的啊!”
听着众多邻居那七嘴八舌的谴责,陈泽的反应却是相当的平淡。
“你们那么好心,那这小子把你们的老婆被叫做小贱人,你们心里头高兴吗?”
这句话一出,大家集体沉默了。
大家本来以为,这会是一场陈泽单方面对小马发的疯,自己上前来劝阻也能够留下了一个好名声。
只不过,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上来第一个发疯招惹陈泽的,竟然会是平日里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小马!
这种想法刚刚浮现,就有大妈不服气地冷哼了一声。
“小马是什么人啊?那可是大学生啊!他能说得出那么低俗的话来吗?那肯定是你胡编的啊!”
这个大妈一开口,众人又来了劲头,一致地认为这是陈泽在诬陷小马那个倒霉小子。
听到这些人一边倒地倾向于小马,陈泽更是觉得可笑。
“你们那么相信小马为人正直,那小马现在还欠我钱呢,怎么就没见小马把钱还给我了?”
闻言,小马脸色煞白成一片,生怕陈泽接着说下去,立刻跳起来阻拦。
“算了算了!陈泽哥!大家都是哥们,你没有必要把事情搞得那么难看啊!”
这下子,本来打算替小马说话的邻里街坊都愣了神。
“小马什么时候欠你钱?你欠人家钱才对啊!”
“你真的欠人家的钱了啊?”
“小马,你老实说话啊!”
刚刚还在为小马说话的邻里街坊,一下子就倒戈,转头就诘问起了小马。
小马两头都回答不上来,他只觉得相当的耻辱,支支吾吾了老半天。
最后,小马在众人狐疑的目光之下,动作飞快地挤出了人群,逃了出去。
小马的反应是如此的奇怪,一时之间的,众人也不敢贸然地来怀疑陈泽。
陈泽感觉得到,街坊邻居看待自己的眼神也变得没有那么的杀气腾腾。
他也不在乎,扭头就走,一路前往小区楼下的药店去买退烧药。
药店的老板还在睡午觉,负责看店铺的,是老板还在念小学的小儿子周周。
周周一看到了上门来的陈泽,顿时停下了还在写作业的小胖手,哇啦啦惨叫着逃走了。
“爸!流氓来啦!”
周周那放声尖叫的模样,像极了见着牛鬼蛇神的倒霉蛋们。
他一声尖叫,就径直地扭头逃跑,连一个眼神都没敢给陈泽。
陈泽也是倍感无奈。
原主这得是做过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这才会混迹到了如此人厌狗嫌的地步。
一个狂嫖滥赌,家暴老婆孩子,还伤害其他邻居的街头混混,的确是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好感。
等过了一会儿,周周这才满眼恐慌地将一个中年男人给拉扯了出来。
那一个中年男人上下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陈泽,他那睡眼惺忪的眼睛,也终于是浮现出了一丝恐惧来。
“哟,这不陈哥嘛?您怎么还亲自出来买东西啊?您还是来买锡纸和吸管的是吧?这就给您拿来哈!”
一见着来人当真是陈泽,老周所有的瞌睡悉数地消失殆尽,小心翼翼地前来为陈泽服务。
听到老周这是打算来给自己搞点锡纸和吸管来,陈泽登时锁紧了眉头。
他猜到了这一些玩意是用来干什么的,只不过,陈泽没有料想到,原主竟然还在搞这种东西!
回去了以后,陈泽打算来给自己现在的这一具身体来搞一个全身检查,他是生怕自己染上了这种无药可医的罪孽。
陈泽嫌弃至极地摆了摆手,只说出了自己到此处来的目的。
“不,不用了,我不是来买那种东西的,我是来给我孩子买药的。”
一听说陈泽到药店来是为了买药的,刚刚打算动起来的老周,也是不由得怔愣在了原地当中。
“啊?买药啊?”
仿佛是不敢置信,又仿佛是狐疑,老周上下地打量一番站在眼前的陈泽。
往日里的陈泽一拿到了钱财,断然是不会为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着想的。
现在的陈泽,却是要拿钱来给自己的孩子陈薇薇买药!
这可真是一件稀罕事情!
老周看着陈泽的眼神,多了一丝诧异的玩味。
陈泽这个好事不干,净干坏事的家伙,不会是当真要来转变自己的性子,一心一意地来为自己的家庭着想吧?
老周那玩味的眼神太过于直接,直看得陈泽心中一阵不踏实,只有开口去催促了一下。
“你赶快的吧,薇薇发烧了,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不高兴。”
听到了陈泽这句话,老周就仿佛是又感受到了陈泽应有的痞气与危险,这才忙不迭地跑去为陈泽翻找药柜。
老周翻找了一圈,最后,他将发烧药推到了陈泽的面前来。
“喏,这就是发烧药,那是冲剂,薇薇年纪还太小,千万不要给她吃成年人的发烧药,剂量高了,对她的身体发育不好的。”
“还有,这个发烧药的钱吧……拢共十块钱。”
最后,老周报出了发烧药价钱的声音,轻微得仿佛蚊蝇那般,让人压根就听不清切。
陈泽那没钱还要纨绔的性格,谁人都看得出来。
老周上了年纪,生怕抢不过陈泽这个白拿东西,还要打人的地痞流氓。
没有想到,陈泽对此只是点了点头,从自己的裤兜里头掏出来了十块钱,推给了老周。
接着,陈泽就拿药走人,他没有丝毫要来为难老周和周周的意思。
目送着陈泽离开的背影,老周看了看陈泽,又看了看自己手里头的那几块钱。
周周到底是一个口直心快的小孩子,直接就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嘟囔了一句。
“这家伙可真是吓人啊!”
……
陈泽带着退烧药走了出来,街坊邻居依旧是避着陈泽走,他也不在意,只是不急不慢地回到了家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