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学校出来,顺便在附近餐厅吃了饭,然后去往金摩宝格丽酒店取锦盒。
到了酒店门口时,陈知许先给周琛打电话确认一下,周家那边确定没有帮忙锦盒。
之所以到了门口才打,是因为陈知许十有八九觉得周琛把锦盒也忘记了,如果记得,一定会打电话或者发条短信和她说一声。
然而周琛在通话中也证明了她猜测对了。
“昨晚周琛跟着陈清清一同去了警局录口供,王梅和周晟招待嘉宾与员工后续散场,如果没有发生意外的话,锦盒现在已经被酒店工作人员保管着。”
陈知许微微皱眉,说这话时语气中带着不确定。
按理说,酒店如果收到客人遗漏物品,肯定会给周家那边打电话告知,可刚才周琛话中的酒店那边似乎并没有给他打过电话,那是不是证明酒店人员没有看到遗漏的物件。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陈知许联系到了大堂经理,之前有过短暂接触,尤其她长得特别漂亮,大堂经理对陈知许有印象蛮深。
说明了简单的情况,他带陈知许和顾长生去了监控室。
大堂经理都忍不住调侃:“陈女士和金摩真有缘分。”
陈知许笑了笑,心里暗暗吐槽,来了五次,调了三次监控,不止有缘分,还是一段孽缘,来这里总没好事。
她明确说出具体时间和位置,保安没到五分钟就把当时的画面调了出来,一开始画面里的锦盒端端正正放在椅子上。
很快,陈清清伸脚偷偷绊倒服务员的场景也再次重现。
周琛无奈和陈清清去楼上换衣服,秦红的紧接着走到陈知许座位旁边,一阵东张西望过后,见旁人没有注意到她,她快速拿起椅子上的锦盒走出了酒店,直到宴会结束没再出现过。
身为一个外人,大堂经理对陈家人的做法嗤之以鼻,当下决定把陈家人划入酒店的黑名单。
一来就出事,酒店大也经不起来这么折腾啊。
陈知许看完监控,心里熄灭的火气蹭的涨了起来,她压抑着不爽和大堂经理道谢完,立马和顾长生赶往陈家。
陈家。
昔日每天都要精心打理的前花园,现在萧条一片,可能是冬天了,看着有种人去楼空的感觉。
陈知许按了好几下门铃,没有人出来开门。
顾长生试探性的伸手推了推门,发现一推就开了。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走了进去。
对于陈家的结构,尽管过去了五年,但对于从小在这里长大的陈知许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秦红和陈卓的卧室在二楼,准备上去的时候,昔日陈家保姆某处跑了出来,大包小包背在身上,像是逃命般。
她看到陈知许二人,恶狠狠的瞪向他们:“都怪你,害得我们这些下人都要受到牵连,丢了工作。”
陈知许懒得理她,迈开纤细的长腿垮上楼梯。
之前她在陈家的时候,这个保姆就变着花样欺负她,物以聚类人以群分,可想而知这个保姆也不是好人。
现在陈清清和陈卓同时入狱,看着现在的情况,估计一时半会出不来了。
人走茶凉,楼去已空,秦红着急的焦头烂额了吧。
陈知许猜的没错,此时的秦红跌倒在地,头发散乱,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手里拿着电话,态度卑微到了尘埃。
“喂,张总你好,我是秦红,听说你在公安局有人,想找你帮——”
“没空。”
话还说完,电话那头就快速挂了电话,避之不及。
秦红不死心,继续翻找通讯录,按下另一串电话号拔打过去。
陈知许和顾长生在虚掩的门面前站了好久,听着秦红一直在打电话,然后被挂掉,骂骂咧咧几句后又接着打。
骂人的声音沙哑,话语比之前恶劣,夹杂些后怕,听得出来真的走投无路,开始着急了。
顾长生观察着陈知许表情变化,正以为她心软时,她忽然伸手猛地推开了门。
突如其来的动静把秦红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看清是陈知许,脸色变得狰狞,尖声大骂:“好啊,我还没有去找你,你倒是先送上门了。”
要不是这个贱人,这个家里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父女锒铛入狱,股东撤资,导致公司巨额负债,只能就地解散,这个月就连家里仆人的工资都付不起,如果再不凑钱还债,银行马上就会来强行收走房子。
陈知许冷冷的看着秦红,直奔主题:“把昨晚偷回来的锦盒还给我。”
她脸上划过心虚,撇开视线:“什么锦盒,我听不懂。”
“昨晚在金摩宝格丽酒店,五楼,左边第一排,从左到右第二个椅子,记起来了吗?”
“不记得,你是聋子吗,”秦红咬死不承认:“赶紧滚出我家,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那个锦盒里的东西她看过了,应该很值钱,现在家里的钱财全部抵押给银行了,想要找人托关系把清清和陈卓保释出来,就要花钱打点,现在就指望把盒子里的东西卖了换点钱了。
“你知道你的行为已经涉及犯罪了吗?”
顾长生不急不缓,眼眸中的神色却很冷厉。
秦红一听到这话,面上明显犹豫了一下,但又想到现在的情况,她梗着脖子嘴硬:“我还要告你们强行闯入民宅呢!”
“你确定?”
“我确定让你们滚出去,小心我抽死你!”她看向陈知许的眼神恶毒,透着几分得意:“小时候我怎么打得你你不会记不起来了吧?”
不是亲生孩子,当然要苛刻一些,要不然以后长大了什么都不会干,怎么替家里做事,他们家可不会养废物。
也正是因为这个想法,陈知许起初在陈家呆得并不好,后来长大些,能为家里帮忙做事了,陈卓的态度缓和了几分,秦红才跟着照做。
顾长生心下一沉,心疼极了陈知许。
他知道陈家没有善待陈知许,可没想到居然能对她动过手,听秦红的话语中还不止一次。
“好,那我们把警察叫来让他们主持公道吧,反正家里就剩下你一个人了,倒不如一起进去团聚。”
顾长生说话间,拿出手机拔打了120。
陈知许见状,没有阻止。
秦红见状慌了,朝顾长生扑上去抢夺手机。
顾长生腿长手长的,秦红压根就近不了身,她不甘心的破口大骂,像是街头小巷里的泼妇。
电话那头的警察听名情况后,表明很快就会快来。
“好的谢谢,辛苦了。”
顾长生还没有挂掉电话,秦红的厉声打断,手指头指着一旁冷漠的陈知许:“你是不是要把我们一家人逼死才甘心?!”
她可是毫无义务的白白养了这个贱人二十年多年,吃她的,喝她的,没有她,这个贱人能不能活到现在还是个问题,现在好了,养了个白眼狼,吃干抹净就反目成仇。
真是倒了血霉!
陈知许定定的看着秦红,牙关咬紧,握紧拳头,一字一句:“是你们先要逼死我的,但凡你们对祖母稍微用点心,你们也不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将心比心,你们对别人怎么样,别人就会对你们怎么样,为什么你现在还在埋怨别人,多想想自己的问题就这么难吗?”
“就算昨天不是周家,以后你们也会得罪很多人,陈家败落是迟早的事。”
“因为都是你们咎由自取!”
秦红愣住了,瞪大眼睛,连住说了好几个‘你你你,’就是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顾长生眼中流露出复杂,他明白陈知许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受了很多苦楚,她最开始的时候是多么渴望从秦红和陈卓身上得到关爱。
可是秦红和陈卓却没有关心过她一次,就连简单问候都没有。
其实只要随便问一句吃没吃饭,天冷了多加一件衣服,早点休息工作明天再说……可就是这么简单的问候从满心欢喜等到了满眼失望都没有等到。
顾长生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他要加倍对陈知许好,弥补她以前碰过所有糟糕的人和物。
“怎么?被我说中了?”陈知许冷笑,脚下一步步朝秦红逼近:“如果你知道陈家会变成现在这样,像是过街老鼠一般被人嫌弃厌恶,你会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