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病情恶化,明天准备十万手术费,不然回去准备后事吧。”
住院部走廊上,医生的话犹如尖针刺在宁浩心底。
宁浩拿不出这些钱,只能打电话向岳母借。
“宁浩,你已经入赘我姜家,就是姜家的人,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要十万救你娘?当我家开金矿呢?!”
“十万不是没有,可你那老不死的娘,她的命值十万吗?”
“能生出你这样的废物肯定也是贱命一条,早死早托生,啧啧!我怎么会摊上你个白眼狼!”
岳母的话让他如坠冰窟,宁浩紧握双拳,以至于指甲都扎进了肉里。
宁浩原本是京都大家族的阔少爷,只是世事无常,在他十岁那年家族发生变故,他父亲被指携巨款失踪,导致家族生意受到重创,家主一怒之下把宁浩和他母亲逐出了家族。
从此母子二人相依为命,撵转来到江城,苟且过活。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三年前母亲被查出患了肿瘤,为了二十万医疗费,宁浩入赘姜家。
入赘三年,宁浩洗衣做饭家务一肩担,受尽侮辱,尊严尽失,但他认了。
要不是妻子姜嫣然招他入赘,解决了手术费,恐怕母亲早已不在人世。
在此期间,宁浩也打了不少小工,但是母亲的疗养费用让他月月光。
如今,母亲病情再次恶化,身无分文的他第一个求助电话便打给了妻子,只是无人接听。
被岳母羞辱一番后,他再次拨通了妻子的电话。
“嘟……嘟,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接电话啊,求你了!”
宁浩不知道姜嫣然为什么拒接电话,可现在只有妻子能出钱救母亲。
于是,他一直拨号,被挂断,拨号,被挂断……
不知道多少次被挂断后,电话终于被接通。
“宁浩,你有完没完!我在开会,先这样!”
“嫣然,我母亲病重……”
“急需十万医疗费”几个字还说完,那边又挂了电话。
是的,姜嫣然是个事业心极重的女人,当初之所以让宁浩入赘并给出二十万医疗费,是她当时被家族强迫商业联姻,所做出的反抗罢了。
结婚三年有名无实,连手都没牵过。
“姜嫣然,三年相处,我在你心中就那么不堪?”
宁浩也想清楚了,为姜家做牛做马三年也算还了姜嫣然的救母之恩,过了这个坎,就去离婚。
“我一定能借到钱,妈,你会没事的!”
宁浩打起精神,快速往电梯口走去,现在争分夺秒去筹钱,才有可能筹够十万巨款。
只是刚走没几步,就和对面行人撞个正着。
“你他妈的眼睛瞎啊,这宽的路都能撞到老子!”
那人一个趔趄差点跌倒,随口骂了出来。
“对不起。”
借钱救母亲要紧,宁浩不想纠缠,低头认错。
“呦,我当谁那么软骨头,原来是我那废物妹夫啊。”
男子拍了拍衣服,眼神中更多的是嫌弃。
好似宁浩是个叫花子,弄脏了他衣服一样。
这人叫姜正,是姜嫣然二叔的独生子,更是姜家产业的准接班人。
俗话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因为宁浩入赘姜家,姜家产业就有可能分给姜嫣然一部分,也因此,姜正视宁浩为眼中钉肉中刺,誓要把宁浩赶出姜家。
平时冷嘲热讽是家常便饭,更会在家族聚会时让宁浩当众出丑,今天撞到宁浩,他决定好好羞辱一番。
姜正身后的几个保镖见有冲突,上来就要动手,对方衣服破旧一看就是穷人,打就打了。
“别这么粗鲁嘛,一个废物而已。”
姜正摆了摆手,对着宁浩说道:“宁浩,魂不守舍遇到啥急事了?说出来也让我乐呵乐呵呗。”
宁浩有个病秧子母亲他是知道的,此时对宁浩的处境心里也八八九九。
“不关你事。”
宁浩知道对方不安好心,更不可能给他借钱,急着要走。
“咋?几天不见脾气渐长啊。”
姜正有些不高兴,几个保镖见状按住了宁浩。
姜正平静了下心情,继而皮笑肉不笑道:“莫非你那药罐子母亲病重,需要一笔治疗费?”
从宁浩表情不难看出自己猜对了,他继续道:“早说嘛,钱我有,你开口我借给你。”
这话放在以前宁浩一万个不相信,但是此刻他选择相信。
身处异乡无朋无友,唯独几个打零时工认识的朋友,也都在他入赘后避而远之,他们嫌和上门女婿做朋友丢人。
宁浩虽有心借钱,可他清楚,十万巨款没人会借给他,就在刚刚,他甚至想到了去卖血、卖肾。
他实在没办法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去吧。
什么都没有母亲的命重要。
“我母亲需要马上动手术,不然就有生命危险。”
宁浩不再挣扎,一脸乞求道:“求求你行行好,借我十万,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你妈贱命一条,是活是死我不关心,不过十万我可以给你。”
姜正挪了挪步子,双腿分开道:“从我胯下钻过去,十万就是你的了。”
他从一开始就打算羞辱宁浩,至于能不能还钱,姜正一点不在意。
姜家资产过亿,作为姜家准接班人,用十万当众羞辱一个眼中钉,很划算。
宁浩浑身一震,眼神中充满愤怒,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噗通!”
宁浩直直跪在了地上,缓缓从胯下钻了过去。
古有韩信胯下之辱,如今为了救母亲,他义无反顾。
“哈哈……”
姜正大笑起来,宁浩此时在他眼中犹如丧家之犬,心情顿时畅快不少。
“你,去弄点饮料来。”
保镖会意,立马从卫生间取出一杯黄色的液体。
姜正拿出手机,边开启录像边说道:“别说做大哥的欺负你,你母亲病重一定着急上火,喝杯饮料解解乏,现在就转账。”
宁浩看着黄色液体,双眼爆红:“这是尿!”
“哈哈,我知道那是尿,怎么?不想要钱救你妈了?”姜正笑的更灿烂了。
“姜正!你混蛋!”
啪!
宁浩一巴掌把杯子摔翻,液体溅的姜正一身。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姜正勃然大怒道:“给我干他!”
宁浩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几个彪形大汉按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
他哪是保镖的对手,只能本能的护着头,不一会就被打的口吐鲜血,伤痕累累。
“呸!”
片刻后,姜正对着宁浩吐了口痰,一脸恶心道:“骂老子混蛋?你他妈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算老几!”
砰!
大力踹了宁浩一脚后,姜正这才离去。
殊不知,这一脚直接踹烂了宁浩随身佩戴的家传玉坠。
咻!
碎玉化作一道白芒,直指宁浩眉心,一闪即逝。
他迷迷糊糊的感觉身体开始燥热,脑中更是出现一个苍老的声音,慷锵有力,声如炸雷!
“吾乃太玄医仙,玉碎飞升,今传汝之修行,得吾之道,汝当悬壶济世,渡人渡己……”
随着传承之音褪去,他脑中充斥着各种庞杂的信息。
有医术法门、武道功法、修行法决、玄门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