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五点五十,幸福一家人酒店离这里不是很远,假如能立刻拿到身份证赶过去,时间还来得及。如果再耽搁一会儿,就说不定了!
我小跑着走到门口,对里面喊道:“你还不开门是吧?这可是你逼我的,等会儿你要是再没穿衣服,可别怪我!”说完,我试探着开了一下门,门意料之中的被锁住了,我索性找来工具把锁给卸了。进去以后才发现,那女人根本不在里面。我有点无语,难怪我敲了半天也没动静。我来不及想太多,拿了身份证便风风火火的赶去了“幸福一家人”。
周哥早已在约定好的包间内等我,我带着歉意说:“拿身份证的过程中出了点意外,耽搁了一下,不好意思……”
他也没怪我,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合同递给我:“这是合同,你看看吧。如果觉得没问题就签字,然后手持身份证拍个视频给我,证明是你本人签订的合同。”
合同规定,我在今后的一个月里,要照顾并全力保护一个名叫颜悦的女人。合同签订以后,我不得中途反悔,亦不能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任何人,否则我要一次性赔偿周哥五十万人民币。我条件反射的看了周哥一眼,心里隐隐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像是个陷阱。因为,违约金实在是太高了!
周哥仿佛看出了我在顾忌什么:“合作讲究你情我愿,你现在反悔我不会怪你,更不会因为你反悔让你丢了工作。”
我忽然打消了顾虑,周哥又不是傻子,我的家庭条件他知道,坑我不会捞到什么好处。再说,凭我对他的了解,他不像是那种人。母亲和谷成那边要钱要的急,周哥这边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不敢放过这个机会:“我不后悔。”
“地址一会儿我发到你手机上。”
签了合同录了视频,周哥也按照先前说好的那样,给了我五千块。收到钱的那一刻,我像是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枷锁,心中有一阵说不出的清爽和轻松。
回到家,我有些疲乏,想到床上去躺一会儿。不料我刚坐到床上,床就在一阵嘎吱声中,倾斜着向下矮了一截。我吓了一跳,一个没坐稳从床上栽了下去。等我缓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是我的床腿断了——四条全断了,每一条都在不同的高度断的。床腿的断裂面非常整齐,很明显是有人故意用锯子锯断的!
首先,这不可能是母亲做的。而谷成现在有求于我,更不可能做这种事情,家里又没别人,最大的嫌疑人只能是抢走我房间的女人!
我气的够呛,爬起来直接奔着她的房间去了。门没有关,她正背对着门口坐在写字台前,也不知在鼓捣些什么。我没有直接冲进去,因为,我是一个很少会被冲动左右的人。我用比平时说话稍大一点的音量对里面说道:“我的床腿是不是你给锯的?”
“是又怎么样?”
“你是真不把‘无耻’二字放在心上。”
她忽然站起身子,转身朝我走了过来,在离我一米左右的位置停下:“你趁我不在,拆了我房间的锁。咱们两个到底是谁无耻!”
“那是因为我的身份证在你房间里,我有急用,你又不在,我只能那么干了。”
“那我问你,如果你买了一个房子,房子的主人趁你不在的时候,把锁撬了进来拿东西,你会原谅他么?”
她说的那种情况中,房子的上一任主人和现任主人存在公平交易的关系,一个愿意买,一个愿意卖,基于这种前提下,当然不能原谅。但我和这女人并不存在公平交易的关系,我的房间是她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术蛊惑了母亲,强制我搬出去的。换句话说,是她抢了我的房间!我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撬了锁,何错之有?
不过,我并没有把我的想法说出来,否则她一定会拿母亲来压我:“那你想怎么样?”
“你撬了我的锁,我锯了你的床,我们扯平了。”
我嘴上说:“好啊,那就扯平呗。”心里却想:扯平?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
床腿已经无法挽救了,我只能把残留部分全部锯掉,只留下床面,然后找来四块砖头,垫在床面四角。我做完这些的时候,谷成刚好回家。我将从周哥那里预支的钱递给了他:“这是五千块钱,你拿去吧。”
他拿过钱以后,却像是发了疯一样,把钱朝天一扬,恶狠狠的看着我:“我问你要的时候你不给,现在给我还有他妈什么用!”
我的心里顷刻间起了一把怒火,而那一张张下落的红色钞票,犹如一把把扇子,将那把火扇的无比旺盛,我怒吼道:“你这混蛋发什么神经病!”
也许是听到了我们的争吵声,母亲从卧室里小跑着走了出来:“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气的不想解释:“你问问他!”
母亲把目光锁定在了谷成的脸上:“怎么回事儿?”
“之前我跟那女人商量的好好的,把孩子做掉!结果她中途变卦,趁我不注意跑了,要把那孩子生下来!我满世界找她都没找到,如果她真把孩子生下来了,我这辈子就算完了!这都怪谷毅,如果他早点把钱给我还能发生这种事儿?”
“你给我闭嘴!自己的女朋友都看不住,还把气撒到你哥身上!”
母亲“训斥”完了谷成,便把地上的钱一张一张的捡起来,塞给了他:“知道麻烦大了就赶紧把那女人找回来,让她把孩子打掉,生气有什么用?”
看着这一幕,我真感觉挺讽刺的,但我还顾不上生气。
周哥即将托付给我的女人,是因为不想打掉孩子,才背着男朋友偷偷跑了。而谷成的女朋友,也是因为不想打掉孩子跑的。
她们……
不会是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