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去了医馆了。”云清月眉毛一挑,露出一抹慵懒的笑。
牢头沉默了一瞬,点头承认道:“我去了京城所有的医馆,大夫们说我是中了百草寒,只有半个月的命,无药可医治。”
说道这里,牢头眼眸里涌出浓浓的恨意:“都是那个贱人,不仅和奸夫私通,竟然还给我下毒想谋害我的家产。”
话落,牢头仰起头,带着生的渴望和期翼注视着云清月:“您能一下点出我身上的毒,定然可以帮我解,对吗?”
云清月微微一笑,魅人无双:“这是自然,但是我为什么要帮你解毒?”
牢头斩钉截铁地说道:“只要你能救我,这里我保你。”
“我还需要你保我?”
云清月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不可一世的猖狂。
但此刻牢头已被只有半个月的性命吓怕了,慌不择言的说道:“云家给了我五百两,让我造假证词,要是没有我保你,你这辈子连牢房都出不去。”
话音还未落,哐当一声,他的面前甩下一物。
牢头低头一看,竟然是金灿灿的金牌。
他瞪大了眼睛,颤颤巍巍的捡起金牌。
上面的一个“御”字贵不可言,也让他心惊胆战。
大理寺专门审问贵人,皇家之物他看过不少。
若是没有看错,这正是皇上御赐的令牌,见令牌如见人。
扑通几声,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伏地不起。
牢头更是害怕,低着头浑身颤抖。
云清月伸手将他手里的令牌收了回去,将令牌收好。
她歪着头嘴角露出一抹笑:“我还需要你保护吗?”
“小人该死,请大人恕罪!”牢头胆怯的说道,头抵在地上,恨不得将整个人埋在土里。
没有想到看起来最弱小的云清月,背后竟藏着如此大的底牌。
这云尚书还将这女儿关入大理寺,彻底得罪,将这泼天的富贵和权势都拒之门外,真是令人费解又可惜。
但他没有多想。
如今云清月不需要他帮助就可逃离大理寺,那自己怎么求云清月救他一命。
他咬了咬牙,伏在地上说道:“小人愿为云三小姐作证,云家收买小人造假证词,杀人灭口。”
云清月眉头一蹙,冷声问道:“这究竟是什么回事?你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人家命令我,造了假证词后,在你的饭菜中下毒,造成畏罪自杀的假象。”
说完,牢头又顿了顿,犹豫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云清月,继续说道:“他们还让我将你的尸体烧掉,洒在田中,免得阴魂不散。”
听了牢头的话,云清月面上如同挂了冰霜,双手紧握,漆黑的眸中闪过一丝怒意。
没有想到他们竟如此的狠心,连这骨肉亲情都不顾了,竟然想将她赶尽杀绝。
既然对我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
云清月瞥了一眼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牢头,将面上的怒气完全收敛。
她冷淡的说道:“好,拿笔墨来。”
云清月摆弄自己的长袖,准备写药方。
牢头给小吏一个眼色,很快,笔纸墨都拿来了。
云清月神色冷淡,拿起毛笔挥洒自如,很快,一道药方就写好了。
她放下笔,将药方递给牢头:“三碗水煎成一碗,一日三次,十日便可药到病除,切记,这期间不可食用鱼鸡鸭肉。”
牢头如获至宝,小心翼翼的将药方塞到袖子里,满脸的喜意:“谢,谢谢……”
站在一旁的小吏看得目瞪口呆。
还没等他回过神,就被牢头狠狠踢了一脚,
“看什么,高人怎么能住在那么脏的地方!还不快打扫一下,还有,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对高人动手,都给我恭恭敬敬的。”
小吏吓得一愣一愣的,招呼三四个小吏将牢房又重新布置了一番。
不仅地板上的血迹被洗掉了,还将陈旧的稻草都换成了新的。
小吏们此刻疑惑不解,颇为忌惮。
又是一天,牢头又来了,但是却是带着一盒食盒来的,里面还飘着烤鸡的香味。
“神医,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说完,他打开了牢房,亲自将那些吃食摆到桌子上。
云清月神色淡淡,拿着筷子尝了几口。
牢头微微松了一口气,小心试探道:“虽然我后面再吃这些药,但是医馆的人却说我没有变化,这是怎么回事?”
“你急什么,这毒若是如此好解,也不会奉为天下奇毒,六天后你再看看。”
云清月一边挑着烤鸡腿一边回答,语气中带着冷漠和冰冷。
“多谢神医。”牢头连连给云清月磕头,慌不忙想要转身向外走。
却被云清月叫住:“记得外面传来消息记得通知我。”
“一定,一定。”牢头转头慌忙的说道。
临走之时,他将所有小吏叫道身边:“这牢房里关着的是我的贵人,如果有人想动她,先告诉我,不可以怠慢她。”
众小吏纷纷恭敬点头。
此后,云清月在牢房中是越过越舒坦,不仅稻草床换成了床铺,还有一张小桌子,一日三餐都是四菜一汤。
还有不少小吏争着抢着求云清月为他们一诊。
……
牢房里风平浪静,外面却是翻了天。
自从那场大婚之后,外界盛传太子的谣言。
太子宫内一片狼藉,被外界传得沸沸扬扬的太子端坐在满是碎渣的太子宫,双目赤红,犹如一个疯子。
站在门外的太监侍女战战兢兢,不敢靠近。
“皇后娘娘驾到!”宫门外一阵步履匆匆,只见一群太监侍女众星拱月般环绕一名美艳女子。
太子神色一敛,低着头恭敬地喊道:“母后。”
“啪!”
皇后推开众人,快步走到太子跟前狠狠打了他一巴掌,把他左脸打得又红又辣,一个大大的巴掌印在上面。
“蠢货,你可知道我为了把你捧上太子之位废了多少心思,竟然闹出这样的大事,若不是你的父皇重病不管事,你以为还能在这太子宫?”
太子默默低声,低声下气的说道:“孩儿知错。”
“知错?”皇后恨恨咬牙:“本宫早就劝诫过你,这云家既然有一女子不洁,那就是都不洁,你为何还要碰!”
太子不敢反驳,他总不能说云清月当初之所以不洁,是他和云清瑶的杰作吧。
“孩儿做错了,求母后原谅。”太子不敢抬头,只是一味的求饶。
皇后看着太子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最后,她还是闭上了眼,再睁眼,便是平和了情绪,
“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都是那云家女子太过狐媚,至于娶亲。”皇后话题一顿,捏紧了拳头咬牙说道:“去安云寺问问蓬莱大师。”
“是,母后。”太子低着头,眼眸里闪过一丝戾气。
等到皇后离开之后,太子拔剑抬起落下,一张檀木桌子被劈成两半,
“云清月、云清瑶,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话落,他低吼着喊道:“小顺子,那个云清月在哪里?”
一个浑身颤抖的小太监从房柱颤颤巍巍的探出头来,慢慢踱了过去说道:“那云清月被云家送到大理寺了。”
“去,给我告诉那大理寺的人,给那云清月上最严厉的刑法,我要让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