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内人人皆知,我是影帝顾淮最忠实的舔狗妻子,
天生没有痛觉,又不会反抗。
顾淮为讨好黑道教父,让我给教父人肉盾牌,
拍戏时又让我当他的替身,
跳楼、撞车、挨刀子,别人不敢的,统统让我来。
直到我浑身是血归来时,顾淮正搂着白月光姜岚调情,
“闻樱,这点小伤就装死?”
“还是我们的岚岚最为乖巧懂事,从不给我惹半点麻烦。”
我擦掉嘴角的血,
年少情深,到如今也不过如此,
我看着这对璧人轻蔑一笑,
他不知道,
黑道教父,是我亲爹。
1.
姜岚脸上的媚笑僵住了。
但只是一秒,她就和顾淮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嘲笑。
“闻樱,你是不是失血过多,把脑子里的水也给流干了?”
“你亲爹?哈!”姜岚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那个亲爹,不早就死在哪个犄角旮旯的煤矿里,连骨头渣都不剩了吗?”
顾淮双臂抱在胸前,下巴微抬,用一种审视货物的眼神打量着我。
“你床头柜上那张都黄得掉渣的黑白照片,就是你那个矿工爹?我还以为是你哪个老祖宗。”
他嗤笑一声。
“还黑道大佬?你怎么不说阎王爷是你拜把子兄弟呢?”
我背靠着墙,温热的血浸透了衣料,在洁白的墙面上缓慢地洇开一朵刺目的红花。
身体没有痛觉,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生命力正随着血液一点点抽离。
可我没动,连眼皮都没多眨一下。
我就这么冷冷地看着他们。
看着我爱了十七年,从他一无所有到功成名就的男人。
看着那个被顾淮视若珍宝,却把我当成移动血包和摇钱树的姜岚。
“闻樱,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姜岚走过来,涂着鲜红蔻丹的长指甲,精准地戳进我手臂的伤口里,还恶意地搅了搅。
“我嫌脏。”
她欣赏着我的反应,见我毫无波澜,自觉无趣地撇撇嘴,转身又依偎回顾淮怀里,声音嗲得能拧出水。
“淮哥,你看她,把我的新地毯都弄脏了,这可是从波斯空运过来的,好贵的。”
顾淮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再看向我时,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堆发臭的垃圾。
“脏了就扔了,连带着这垃圾,一起。”
他话音刚落,便径直走向墙角,拿起一个木雕。
那是我在冰冷的河水里泡了十个小时,从马上摔下来差点瘫痪,替他挡下所有明枪暗箭,才换来的战利品。
他当时,曾视若珍宝地捧着它,深情款款地对我说:“樱樱,这是我们俩的。”
现在,他举起那个木雕,对着我讥讽地笑。
“你知道吗,我每次看到这个破玩意儿,就想起你那副廉价又拼命的蠢样。”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味什么,脸上的厌恶更深了。
“真是倒胃口。”
“砰!”
木雕被他狠狠砸在地上,雕刻精致的边角应声断裂,在光滑的地板上滚出好远,最后停在我的脚边。
他走回来,将姜岚整个搂进怀里,当着我的面,深吻下去。
良久,他才放开她,还故意舔了舔嘴唇,居高临下地对我宣布。
“忘了告诉你,我和岚岚,已经在一起一年了。”
“你在外面给我当牛做马,为我出生入死的时候,我就睡在她床上。”
“你以为我爱你?”他笑得残忍,“我只是爱你这身不会痛的皮囊,好用,耐操,还能给我赚钱。”
姜岚笑得花枝乱颤,从爱马仕包里拿出最新款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保安部吗?上来几个人,把三楼的垃圾给我处理掉。”
她瞥了我一眼,声音里的嫌恶毫不掩饰。
“对,就是那个叫闻樱的,半死不活躺在墙角的那个。动作快点,别让她死在这里,晦气。”
2.
两个保安冲上来,一人架着我一只胳膊,像拖死狗一样把我往外拖。
我的血,从办公室门口,一路蜿蜒到电梯,再到公司大厅。
所有人都对我指指点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这不是闻樱吗?听说被雪藏了,还要赔一个亿的违约金。”
“活该,仗着自己是顾影帝的女朋友,平时眼睛都长在头顶上。”
“你看她那身血,啧啧,不会是想不开自杀了吧?真是晦气。”
我被扔在公司后门的垃圾桶旁,冰冷的雨水混着地上的泥污,打在我脸上。
顾淮追了出来,手里拿着我的手机。
他在我面前缓缓蹲下,脸上挂着残忍的笑意。
“想打电话给你那个黑道大佬爹求救吗?”
他打开手机相册,翻出我偷拍的他睡觉样子的照片,一张一张地删除。
“别做梦了,闻樱。”
“啪!”
手机被他狠狠摔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
“从今以后,你和你的白日梦,都给我一起滚进臭水沟里。”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就在这时,几辆保姆车停在巷口,一群记者扛着长枪短炮冲了过来,将我团团围住。
闪光灯疯狂地闪烁,几乎要刺瞎我的眼睛。
姜岚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悲伤和惋惜。
“各位媒体朋友,我知道大家都很关心闻樱的情况。”
她捂着嘴,眼眶瞬间就红了。
“闻樱她……因为被公司解约,一时想不开,精神有些失常,刚刚在办公室里自残……”
“我们已经尽力安抚了,但她还是这样,我们也很痛心。”
记者们把话筒怼到我的脸上。
“闻樱小姐,请问你是因为嫉妒新人,才做出这种极端行为的吗?”
“听说你私生活混乱,这次被解约是否和这个有关?”
“顾影帝已经宣布和你分手,你现在的行为是在博取同情吗?”
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大脑因为失血而阵阵轰鸣。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挤了进来,是这部戏的导演,王导。
他一向是顾淮的马屁精。
此刻,他看到我这副狼狈的样子,脸上立刻露出嫌恶的表情。
“闻樱!你闹够了没有!?”
他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就是因为你,我们整个剧组的声誉都受到了影响!你真是个害人精!”
“幸好陈总英明,早就把你换掉了!不然我这部戏都要被你这个疯子给毁了!”
他转向记者,痛心疾首地补充道:“她不光精神有问题,还狮子大开口,敲诈公司,公司这才决定跟她解约的!那一个亿的违约金,她赔定了!”
字字句句,都在把我往死路上推。
我趴在冰冷的泥水里,看着这些曾经对我笑脸相迎的人,如今都换上了一副副恨不得食我肉、寝我皮的嘴脸。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起来,怎么离开那个地狱的。
记忆是断裂的,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和浑身的剧痛。
我凭着最后一点本能,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一个熟悉的招牌映入眼帘。
城南,老李面馆。
这是我在这个冰冷的城市里,唯一能感受到温暖的地方。
面馆老板是一对年迈的夫妇,他们无儿无女,一直把我当亲孙女看待。
“哎呀!樱樱!你这是怎么了?!”
李奶奶看到我的一瞬间,吓得手里的碗都掉在了地上。
她和李爷爷赶紧把我扶进店里,关上店门。
“快!快拿医药箱来!”
“谁干的!是哪个天杀的把你伤成这样!”
李奶奶看着我身上深可见骨的刀伤,心疼得老泪纵横。
她颤抖着手,想帮我处理伤口,却又不知从何下手。
我摇了摇头,虚弱地笑了笑:“奶奶,我没事……我天生不知道疼。”
就在这时,面馆的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
姜岚和顾淮,带着几个黑衣保镖,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正是我那部戏的替身,新晋小花旦,白露。
“哟,我说跑哪儿去了,原来是躲到这种老鼠洞里来了。”
姜岚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打量着这家小小的面馆。
白露亲昵地挽着顾淮的胳膊,娇滴滴地说:“淮哥,这里好脏哦,我们快点办完事走吧。”
顾淮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充满了不耐和厌恶。
“闻樱,你还真是阴魂不散。躲在这里,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有多落魄吗?”
李奶奶见状,立刻把我护在身后,像一只愤怒的老母鸡。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再不走我报警了!”
姜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老东西,报警?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她话音未落,突然端起桌上一碗滚烫的牛肉面,直接朝着李奶奶泼了过去!
“啊!”
滚烫的汤汁溅在李奶奶的脸上和手臂上,瞬间烫起了一片燎泡。
“老太婆!”李爷爷目眦欲裂,抄起一旁的擀面杖就要冲过去。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一脚踹在李爷爷的肚子上,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顾淮慢悠悠地从钱包里抽出一沓厚厚的钞票,扔在李爷爷脸上。
“老东西,这是医药费。现在,带着你的老太婆,给我滚。”
“跟垃圾混在一起,只会让你也变成垃圾。”
他们把两位老人推搡着赶出了面馆。
店里,只剩下我和这群恶魔。
顾淮一步步向我逼近,他拿出手机,打开了直播。
“来,闻樱,跟你的粉丝们打个招呼。”
他把镜头对准我狼狈不堪的脸。
“让大家看看,曾经风光无限的大明星,现在是怎么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
直播间里瞬间涌入无数观众,恶毒的弹幕铺天盖地。
【天啊!真的是闻樱!好恶心啊!】
【活该!这就是得罪我们淮哥的下场!】
【听说她是被金主抛弃了,才这么惨的。】
顾淮很满意这样的效果,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朝保镖使了个眼色。
“把她的衣服给我扒了。”
“让我们看看,她身上还有什么值得卖钱的地方。”
两个保镖狞笑着朝我走来,粗糙的手撕扯着我本就破烂不堪的衣服。
“不!滚开!”
我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冰冷的空气接触到皮肤,我感到一阵绝望的寒意。
4.
“住手!”
一声怒吼传来。
是剧组里一个叫小马的场工,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平时没少受我的照顾。
他不知从哪儿冲了进来,张开双臂,像护着小鸡的母鸡一样把我挡在身后。
“你们这是犯法的!我已经报警了!”
顾淮看到他,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哟,又来一个不怕死的。”
他朝保镖挥了挥手。
小马被两个壮汉轻而易举地架住,一拳一拳地砸在肚子上。
他痛得蜷缩成一团,却还是死死地护着口袋里的手机。
在混乱中,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手机塞进了我的手里。
“樱姐……快……快打电话……”
我握着那冰冷的手机,像是握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指尖颤抖着,凭着刻在骨子里的记忆,拨出了那个我十几年都未曾拨打过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那头传来一个沉稳又带着一丝沙哑的男声。
“喂。”
仅仅一个字,我的眼泪就决堤了。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爸……我在老李面馆……”
“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顾淮一把抢了过去。
他轻蔑地看了一眼屏幕上那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还在演?你这戏瘾是真大啊!”
他把手机放到耳边,用一种极其轻佻的口吻喊道:“喂!是黑道大佬吗?”
“你女儿马上要给我们表演真人脱衣秀了,想不想买张前排票啊?给你打八折哦!”
“哈哈哈哈!”
满屋子的人都跟着哄笑起来。
顾淮笑够了,直接将小马的手机也狠狠地摔在地上,一脚踩得粉碎。
他掐着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
“闻樱,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要把你所有的尊严,都踩在脚下,碾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