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产前夕,婆婆领着我未见过面的远房亲戚刘军来家里坐客。
饭桌上我羊水破了,刘军给我端了杯热水。
再醒来,我发现肚子被剪开,胎死腹中。
刘军拿着剪刀满脸得意,婆婆在一旁拍手叫好。
我这才知道哪是什么亲戚,婆婆的相好罢了。
他们霸占了我的房子和存款,恩爱非常。
重生后,我让这对奸夫淫夫成了亡命鸳鸯。
1
再睁眼,刘军已经在我家正襟危坐。
婆婆刘艳华说刘军风尘仆仆赶来,让我帮他端水擦脸。
刘军身材魁梧,脸上还有刀疤,略瘆人。
他黑着脸看我,我只得挺着孕肚乖乖照做。
上一世,刘军洗完脸,居然提出让我搓澡的无理要求。
我被吓得连连后退,婆婆就说自己亲自动手。
我肯定,当时两人肯定是在浴室里行苟且之事。
想起死后两人霸占了我的房子和存款,我就恶心难忍。
这一世,我端着洗脸水故意脚下一滑,人没摔倒,水却撒了一地。
刘艳华皱眉说:
“胳膊断了啊,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算了,我带他去浴室洗。”
她把拖把甩给我,语气极其不耐烦:
“快打扫干净,小宇回家要是摔倒了,有你好果子吃!”
小宇就是我的老公陈宇,重生前他工作忙,今晚正好没回家吃饭。
如果他在,我可能不至于惨死家中。
刘艳华进浴室后,命令我去买套大码男装给刘军。
我知道她是故意支开我,方便和刘军亲热,我点头答应,乖乖打开门又关上。
即使隔了一道门,我还是清楚听见屋子里的惨叫声。
看来两人已经踩到我接水时特意放置的黏鼠板。
我当然没有出去,反手在手机上找了个跑腿代买。
浴室里先是传来两人努力挣脱的声音,夹杂着婆婆刘艳华对我的咒骂:
“肯定是江雨柔,她肚子里是女娃,以后肯定跟她妈一样贱。”
刘军还安慰她:
“生女儿好,如果能像你一样可爱就更好了。”
接着我隐约听到清脆的巴掌声,应该是刘艳华打的,她嗔怪道:
“你想要女儿我给你生,我们家可供不起江雨柔这尊大佛,还想住月子中心,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暧昧,这时门铃响起,应该是代购到了。
“这小贱人没带钥匙,就让她在外面站着,最好累死她。”
她多虑了,我坐着真皮沙发舒服得很。
倒是我的好婆婆,应该操心自己接下来怎么应对社死。
2
我打开门,来人竟然是我老公陈宇。
我本想能让外人看笑话,没想到来的是刘艳华亲儿子。
陈宇说在门口碰见跑腿,就先签收了,他问我为什么买这么大的男装。
我扭头看向浴室,他听见里面的声音,大声喊:
“妈没事吧,你在叫什么?”
他本能地靠近浴室准备开门,婆婆口不择言:
“是小宇吗?没事,我是被热水烫的,一会就好了。”
我贴心地拿出医药箱:
“妈,你们没事吧,我还是进去帮你们处理一下吧。”
陈宇听见“你们”这两个字,低头看向手里的大码男装,瞬间不淡定了。
他直接拉开门,看见两人衣冠不整地躺在浴缸里,婆婆脸上还有未消散的红晕。
陈宇拿来公公的遗像,对着刘军就是一巴掌:
“你敢勾引我妈?胆子真够大,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刘艳华裹上浴巾,从陈宇手中夺过衣服,贴心地给刘军换上。
刘军站起来足足比陈宇壮一圈,陈宇的气焰瞬间消失一半。
他嗓音低沉说:
“我当然知道你们是光荣之家,那你知道我是谁吗。如果不是我,你爸连全尸都不会留。”
刘艳华一把拉过陈宇的手,把其中因果向陈宇说明。
我也才知道,如果不是刘军在废桥洞发现早已去世的公公,他的尸体就会和泥沙被碎石机粉碎。
“小宇,我这次也是接机感谢他,所以邀请他来吃晚饭。”
刘艳华说完,陈宇眼眶湿润,给刘军鞠躬道歉。
我给刘军找了双拖鞋,刘艳华看向我的眼神耐人寻味:
“江雨柔,你也是嘴欠皮痒,回头我再跟你算账。”
刘艳华起身时故意撞我的肚子,陈宇在厨房给刘军泡茶,没有注意到我们。
我心生一计说:
“妈,我也是为你们好,万一你们真烫出毛病来怎么办?”
陈宇循声而来,我直接躺在没收拾的水泊里,捂着肚子哭。
陈宇把我抱到沙发上,让刘艳华消消气,说我也是好心。
刘艳华不乐意了,直接一顿输出:
“怀个女儿你就这么护着,如果生个儿子,这家是不是该让给她当了?”
3
“妈,这都什么年代了,男孩女孩都一样。”
陈宇的思想并不迂腐,奈何刘艳华根本不听:
“女孩都是下贱坯子赔钱货,我怎么养出你这个不识货的白眼狼!”
两人大吵一架,陈宇接了个电话后匆匆离开。
刘艳华踹开门破口大骂:
“娶了媳妇忘了娘,有种你别喊我妈,我的钱你一分都别花。”
真是搞笑,我陪嫁丰厚,这些年她都是刷我的卡,居然有脸说这种话。
刘艳华难得没有找我吵架,而是压抑着怒意让我去做晚饭:
“鸡鱼肉蛋一个都不能少,你也是没用,连老公都留不住,我们家今天团圆不了全怪你。”
她说完潇洒扭头,拖鞋沾上水渍实实在在滑了一跤,刘军来扶她,也滑倒在地。
我强忍笑意进了厨房:
“我可得快点做饭,不能把你俩饿死,我还等你们给我生小姑子呢。”
刘艳华坐在地上气急败坏指着我说:
“原来你根本没走,一直在这偷听!”
她薅起手边的花瓶就往我这边砸,但很不巧失了准头,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我连头都懒得回:
“婆婆,那是我爸花十万拍卖的,你准备微信还是支付宝?”
刘军看不下去,我听见他脚步声越来越近:
“有几个臭钱了不起,老子分文不挣不也活得好好的,那是你爹的钱,跟你有屁关系。”
我直接舀起一勺热油往地上泼。
刘军被吓了一跳,手被玻璃划破,腿还被热油烫起血泡。
刘艳华心疼坏了,来不及和我理论,直接把自己的宝贝男友搀扶到沙发上药。
我把红花油送到客厅,刘艳华瞟了我一眼:
“你刚刚鬼上身了?跟个泼妇一样。”
我低下头喃喃道:
“我也不知道锅里是热油,还以为是冷水呢。”
“刚刚花瓶我是开玩笑呢,您可千万别当真。”
豆大的泪珠滴落,刘军举着被纱布缠满的手摆了摆:
“好了艳华,孩子闹着玩呢,咱别较真了。”
刘艳华点点头,夹着声音说:
“人家才没有较真,这没你事了,快去做饭吧。”
好婆婆只能咽下这口恶气。
不过这只是我送他们的下马威罢了。
真正的硬菜还没上桌呢。
4
两人在卧室谈情说爱,根本没空管我。
我打开油烟机,坐在厨房里玩手机。
手机弹来骑手们的消息,我东拼西凑的年夜饭终于到了。
我热好外卖,又把刘军和刘艳华的脏衣服塞进洗衣机:
“妈,我把你和刘叔的脏衣服洗了哟。”
刘军一脸镇定地走出来,掏出自己的破洞裤子到处摸:
“我记得口袋里有纸币,别把我的钱泡坏了。”
我识趣地转身忙别的事,等他回卧室后才打开洗衣机。
他果然把口袋里的药粉拿走了。
卧室里刘艳华又给我安排活干:
“你闲的话还是手洗吧,手洗既干净又省电费,小宇挣钱还要养你这个娇妻不容易。”
娇妻?我怀孕之后,刘艳华变本加厉让我做家务,美其名曰有助于我顺产。
实则是查出我怀的是女儿,表达对我的不满。
我娘家家底殷实,她自视清高,说看不起我家的臭钱。
也是她嫌去医院生产贵,联手刘军给我下药,拿剪刀在家给我接生。
她见我难产,就指使刘军剪开我的肚皮,结果我一尸两命。
他们霸占了我的房子和存款,活得幸福美满。
这一世,他们还是记下我的预产期,早早做好了准备。
我的预产期就是今天。
晚饭被我高调地摆上桌。
刘艳华终于露出满意的神色,我的肚子也准时疼了起来。
汗水打湿纸巾,刘军贴心地给我端来一杯热水。
前世我毫无防备喝下这杯被下了安眠药的水。
这一次,我还是毫不犹豫喝完,一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