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我习得多年花样滑冰,为了报答苏家的资助之恩,嫁给了苏庭川。
结婚七年,他养了不下七十个情人,还将她们安排在同一个小区。
美名其曰方便我这个正宫管理。
我熟练地帮他处理玩厌的女人,还兼顾高强度训练。
就在我即将拿下全满贯那场比赛中,被同队的女孩无意用冰刀划伤了脖子。
一股股鲜血滴落在冰上,凝结成血痕。
苏庭川仅是瞥了我一眼:
“没死就给我坚持上场夺冠!”
事后才知道她是苏庭川新宠,原来这是她的示威,他的告诫。
再次清醒时,我望着熟悉的房间却想不起来身处何处。
只知道我的恩情还完了,可以离开了……
1、
“你终于醒了!我去喊家庭医生!”
苏庭川的姐姐苏若希立即从凳子上起来,跑出去将一众医生带进我房间。
“许橙夏可是我们苏家的宝贝,你们可得给我检查仔细!”
我像一只待宰的鱼肉,被摁在床上,任凭他们摆弄。
仅是回答着一些机械性的问题,就确认我暂无大碍。
离开时还听见有人细声叹气:
“宝贝?我看是摇钱树还差不多。”
我低头看着身上因高强度训练,留下深深浅浅的伤痕。
他们即使看见,也从未问过我痛不痛,累不累。
唯一在乎的只有我在赛场上的成绩是否能为苏家带来创收。
“姐姐,你要求的我都做到了,现在是不是能放我离开了?”
她诧异地看着我:
“怎么突然想离开?”
我暗淡着目光将视线从她脸上挪到窗外。
很快她的秘书火急火燎赶进来,向她汇报比赛期间发生的一切。
听完她深吸了口气,沉着嗓音下达命令:
“去把苏庭川带过来!”
向来杀伐果断的女企业家听到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也动了恻隐之心。
心疼、惋惜还有一丝无奈的情绪掺杂在她向我望来的视线中。
“委屈你了小橙,我以为他玩够了就会收心,没想到竟然会容忍外面的女人伤害你…”
我摇了摇头:
“不委屈,这都是我该还的恩情,还完了就送我离开吧。”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我一接通对面传来傲睨自若还不失娇俏的声音:
“许橙夏,你都27了,该退位了。”
“你应该感谢我,那一刀心存良心,没往你脸上划,但足够让你辉煌不再。”
“无论是花滑界的公主还是苏庭川的妻子,这个位置终将是我的!”
她话刚说完,娇嗔了一声就连忙挂断了电话。
我抬起头与苏若希对视,成年人间的默契让我们缄默不语。
回想起丁佩欣的话,倒是有点想笑。
她以为苏庭川的妻子真如表面那么风光吗?
如何用最委婉的方式处理苏庭川玩腻的女人。
如何应对那些以死相逼上门讨要名分的女人。
这是我的必修课,从一开始的笨拙害怕不知如何解决,到现在的熟能生巧信手拈来。
外人只看得见我表面的淡定,却不知道这是五年的感情沉淀。
硬生生将一颗蓬勃跳跃的心脏折磨至苟延残喘。
许是女人间的共情,苏若希没再劝我留下,她深深叹了口气:
“医生说你伤到了脑袋,可能还会引发应激性记忆缺失。”
“近期要避免剧烈运动还有过度劳累。”
“等你修养一段时间,我就帮你离婚,送你出国。”
“至于纪芸淼,我不希望从外界再听到这个名字。”
她在敲打我,暗示我不能将当年的丑闻泄露出去。
我轻声应答:
“我知道。”
2、
幼时家里穷,但我被人发掘有学花样滑冰的天赋。
这笔不菲的费用是苏家帮我支付的。
接受资助的代价就是和苏庭川结婚。
夺取全满贯,协助苏氏旗下的运动品牌上市。
原本这种好事轮不到我头上。
苏庭川有个感情稳定的青梅竹马,就是纪芸淼。
后来纪芸淼竟出轨到苏庭川姐夫身上了。
还被苏若希捉奸在床,她不想因为这件事破坏姐弟间的感情。
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婚并将纪芸淼送出国。
为了彻底斩断这段孽缘,不惜给我和苏庭川下药,生米煮成熟饭。
不料苏庭川轻而易举就同意和我结婚。
刚结婚那会,我才毕业,正是春心萌动的年纪。
加上暗恋苏庭川已久,结婚于我而言简直像是梦幻。
那段时间,除了训练,我还会小心翼翼打探着苏庭川的喜好。
我知道那些下人们都看不上我,觉得我一个乡下出生的丫头配不上他们家少爷。
但我喜欢苏庭川,即便忍受着他们白眼和不耐烦,
我也会厚着脸皮和他们学做苏庭川最爱吃的菜,煲他最爱喝的汤。
牢牢记住他不喜辛辣,喜甜,不穿太过花哨的衣服,喜欢纯色显得沉稳。
就连喝水都更喜欢……
多少度来着,我忽然想不起来了。
晃了晃脑袋,不但没想起来,还引发头痛,疼得我倒吸凉气。
苏若希面露担心询问我:
“没事吧?”
“没事,我最多再待一周。”
因为一周后,我将加入E国,成为他们花样滑冰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带队教练。
她点头同意了。
晚上睡觉前,隐隐感觉大脑有块记忆空白,是关于苏庭川的。
我努力想将它回忆起来,却怎么都记不清了。
反倒引得心悸。
没所谓了,忘记就忘记吧。
从他带着各色各样的女人回家,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亲昵。
在我们结婚那晚睡的床上耳鬓厮磨,水乳交融。
我就应该对他死心,而不是降低自己的底线,无限包容他。
明知道我对烟雾过敏,每次结束后还给自己点根烟,将烟圈吐我脸上。
用极其轻蔑的语调讽刺我:
“在你费尽心思爬上我的床,在我姐面前说尽芸淼坏话时,就应该料到今天这种局面。”
“许橙夏赶走了纪芸淼,以小三的姿态上位,那你就应该知道,婚后会有顾橙夏、沈橙夏以同样的方式将你赶走。”
“看着那些女人的在我身上的动作,熟悉吗?”
“是不是和你那晚向我求欢我的场景一样?”
“这么说来,你可是他们的前辈。”
他突然将脸凑近,鼻腔吐出的烟熏得我眼泪簌簌。
伸手掐住我的后颈,颇带些警告的意味:
“无论睡了多少个,都找不到和你那晚的感觉。”
“要不你亲自传授一下经验,好让他们将我伺候得更舒服?”
“还是说…”
他眯着眼睛,用看猎物的眼神看我,像是下一秒就要咬断我的脖子。
我被看得发毛,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的手灵活地触摸到我的敏感部位,让我动弹不得。
“你身体的敏感和柔软都是练花滑练出的骚?”
我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看他,不敢相信这话会从他口中说出。
这一刻,年少时对他的滤镜碎了一地。
在他身上看到了男性最原始丑陋的状态,低俗,恶趣。
我再也忍受不住,眼里噙着泪,指甲死死扣住他的手臂:
“苏庭川,你说我怎么样都行,但不要玷污了花滑这项运动…”
思绪万千间,我的枕头变得濡湿,被浸湿的碎发贴在脸颊边。
痒痒的,还带些刺痛。
困意让我无法分辨这股刺痛是从脸上传来的还是从心尖传来的…
只是觉得某些记忆离我越来越远…
3、
苏庭川是第二天中午回来的,还将丁佩欣带回来了。
佣人都在讨论:
“少爷在外面那么多女人,第一次见他把人带回家。”
“估计这苏夫人的位置要变人了。”
他们讨论这些问题从不会背着我,也从未给过我应有的尊重。
这些话被丁佩欣听了去,隔着一众人朝我投来挑衅的眼神。
像是在说,连佣人都管教不好,怎么可能栓得住苏庭川的心,苏夫人的位置我势在必得!
我抿着嘴,情不自禁从鼻腔里发出轻笑声。
如何拴住苏庭川的心?
他的心硬得像石头,无论我如何真心对他都打动不了他丝毫。
甚至还会以为我这是在讨好他,吸引他的注意。
更加厌恶我。
苏庭川拉开餐桌的凳子说:
“去给我倒杯水。”
佣人都不为所动,五年来,他们都默认伺候苏庭川的活应该我来做。
再坚持一下吧,再过五天我自由了。
我挑了个干净的杯子接了杯水递到他面前。
他微微蹙眉,抿了口就放下了:
“这个温度是想烫死我吗?”
“我只喝55度的水,以前你从未失误过,怎么今天?”
没等他说完,我伸手去捞水杯,却被他按住了:
“现在换招数了?开始和我对着干,想引起我的注意?”
“吃醋了?”
我平静的对上他冷漠的眸子,淡然地开口:
“忘记了。”
见我这般,他脸上划过一抹诧异。
毕竟以前我对他言听计从,稍有不到位会急忙解释。
今天反应太过平淡,勾起了他的疑心。
但也没再说什么。
饭桌上,他提出让我退役,苏家俱乐部准备签下丁佩欣。
让我好好培养她。
我本以为拿到全满贯,让我的名气打响全世界。
免费为苏氏品牌打广告,协助苏庭川拓展商业版图。
完成这些就够了。
现在连我退役后的人生也要侵占和压榨吗?
原来我在他眼里一直都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免费资源。
“我和苏家的签的合约快到期了,至于俱乐部教练,我可以给你推荐。”
仔细算来,这是我第一次拒绝苏庭川的要求。
他如我所料那般恼羞成怒:
“现在翅膀硬了想脱离苏家是吧,许橙夏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没有苏家你根本不可能有今天的成绩!”
说完他便“蹭”地一声站起来,带着丁佩欣上了楼。
我沉默地低头扒饭,眼泪稳稳地滴在饭里。
他说得没错,但我这么多年来为苏家做出的贡献,早已超越他们给我的资助金额。
我想走,我想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规划。
不再是依附苏家的傀儡。
上楼准备收拾行李,路过苏庭川门口,听见里面传来不小的动静。
“苏庭川,你和许橙夏离婚好不好?”
“她能给你的,我也能给,她给不了你的,我都有。”
“你摸摸我的皮肤,是不是比她的更嫩更紧致?”
如果知道是这般恶心的对话,我绝对不会停下。
就在我想离开时,里面传来苏庭川凛冽的声音。
4、
“我不会和她离婚的!收收你那些不该动的心思。”
“做好你分内的事,成为下一个许橙夏,不要白费了我对你的投资。”
为什么不离婚?
我们之间没有爱,只剩下恨。
也许这就是他的报复,恨我霸占了纪芸淼的位置。
要用婚姻束缚我,折磨我一辈子。
想到这里,头像是被劈开般疼痛,从头顶延伸到鼻尖,半张脸疼到麻木。
我僵着身子平躺在床上,缓了半小时才舒服些。
等那股痛感完全消散时,大脑中那片消失的记忆蔓延开来。
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后面的几日,我都忙于出国的事,碍于合约还有几天到期。
我不得不遵循苏庭川的指示,闲暇之余带着丁佩欣训练。
这天我一拿到护照就被喊去训练场。
丁佩欣穿着我的比赛的衣服在我眼前晃荡,扬了扬脑袋说:
“庭川说了,你的后勤团队和服装团队全给我了。”
我只是轻声“哦”了句。
她忽然躺在地上,将手臂靠近我鞋边,另一只手揪着我衣服。
我一时没站稳,刀尖在她胳膊上划出到触目惊心的血痕。
“许橙夏!”
苏庭川大步流星朝我们这边走来,一把将我推倒在地,弯腰将丁佩欣抱起来放垫子上。
然后让人请队医来,又拽着我进无人的换衣室。
“你疯了吗!就算你想伤人能不能找个没有监控的地方?”
“这要是被爆出去,说你霸凌队友,故意伤人,你的名声怎么办?苏家的口碑怎么办?”
最近他的操作,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这话分毫没有斥责我伤害了他的新欢,反而还为我考虑。
我刚想回话,他弯腰从我身后捡起张纸。
“这是什么东西?”
他凑近看:
“E国的聘书?”
霎时,我心一紧手心都冒出汗,稳了稳呼吸,淡定地从他手里抽出聘书:
“上次不是说要给你推荐教练吗?很多人想来苏氏,我就让他们投个人履历进行筛选。”
他的表情显而易见地放松下来,转而又变得严厉:
“我什么时候同意放你走了?”
“新打出来的合同,再续约十年。”
他往我怀中甩了一叠文件。
我表面上同意,实则在合同上故意鬼画符般写错自己名字。
并且将离婚协议也掺杂在其中,看着他签完。
心底的那块大石头彻底落地。
在离开的前一天,纪芸淼回国了。
她一点没变,还是和从前那般傲气,将外套甩在我身上。
“苏夫人当得还习惯吗?”
“知道你当年暗恋苏庭川,我离开的五年,给了你五年的体验卡。”
“这么说来你还得跪下感谢我。”
“不过,庭川一直都忘不了我吧。”
我松开手,她的衣服直愣愣掉在地上,我踩过去:
“出轨好玩吗?你猜苏庭川知道真相会是什么反应?”
她没料到我会知道这件事,恼羞成怒地抬起手扇了我一巴掌。
动作太快了,我没躲掉,反应过来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痛。
看见苏庭川过来,纪芸淼又开始卖惨,搂着他的胳膊撒娇般地说:
“庭川,我现在回来了,该让这个替身走了吧。”
我憋着一股气,不让眼泪掉下来,转身上楼修改航班,今晚就离开。
苏庭川隐隐感觉哪里不对劲,在我房门口踱步,想和我解释,却又不知要说什么。
等到他拧开我房门,看见空荡荡的房间,他愣在了原地。
反应过来大喊着:
“许橙夏人呢!”
恰逢苏若希从公司回来,疑惑地看着自己弟弟焦灼的样子:
“她没和你说吗?她明天就要上任成为E国花滑带队教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