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恋六年的男友是知名声优。
我确诊重度抑郁那天,他在直播中与初恋接吻。
“我这是为了更好地代入广播剧角色,别小题大做。”
初恋砸坏他送我的告白专辑,我却挨了他一巴掌,还勒令我道歉。
“一张专辑算什么,是我太惯着你了,让你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他不知道,我已经病到无力反驳,且自残过无数次。
那张专辑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二人录制特别节目时,我烧炭自焚。
事后我被抢救回来,他红着眼质问我为什么。
“没为什么,楚斯年,是你对我太残忍。”
1.
给楚斯年当地下女友的第六年。
他公开和初恋炒cp。
直播里男女言笑晏晏,宣传合作的广播剧。
“我和斯年从前就是关系亲密的同学,这次合作我在表演里还融入了点个人情感。”
柳媛儿娇笑,暗示自己和楚斯年关系不一般。
楚斯年是知名声优,出演的广播剧大多为剧情向。
这次是他第一次配言情。
搭档对象是他出国归来的初恋。
两人曾经都在大学加入配音社。
清冽低沉的嗓音传来,我手上动作一顿。
“我也是,表演终归是表演,没有真情实感的带入总是很生硬。”
两人出演的是一对情侣,从初遇到误会到最后破镜重圆。
楚斯年还特意更换了更低沉有磁性的声音。
二人暧昧互动,评论区滚动的字幕都在喊两人好配。
“什么关系亲密的朋友,我看是男女朋友吧。”
“媛媛姐和斯年真配,两人还是旧相识,简直和广播剧剧情一模一样呢。”
楚斯年长相俊朗,气质温润,喜欢他的女友粉数不胜数。
因此他从不公开我们俩的关系,怕影响粉丝热情。
可这次弹幕的热情和要求令人意外。
粉丝对柳媛儿格外包容。
“想知道两人是怎么配亲亲的,真亲吗?”
“给我们演一下吧。”
“大家真的想看吗?”
柳媛儿娇笑一下,含情脉脉地看向楚斯年。
弹幕滚动地更厉害,一致表示肯定。
下一秒,屏幕上的两人就嘴对嘴贴在了一起。
他们吻的很认真,时不时发出水声。
结束后,还暧昧地相视一笑。
“媛媛是我唯一谈过的女友,我们之间的感情和默契都是真的。”
我手上动作一顿,切菜的刀划过指尖。
血珠顺着落下,好疼。
评论区也炸了,纷纷表示好甜,磕到真的了。
镜头里楚斯年笑的张扬,我心中泛起苦涩。
把刚寄来的重度抑郁症断书点燃,烧了。
楚斯年,你让我感觉自己六年的付出就是个笑话。
2.
夜里,有人从背后抱住了我。
炙热的气息从耳后透过,是楚斯年。
他低沉着嗓音,问:
“怎么不等我就睡了”
说罢,就要亲我。
我躲过他的吻,别扭道:
“我们是什么关系?”
楚斯年被我这小性子逗笑了。
“咱们不是约好了吗?”
“公司要求不能公开个人情感生活,你答应过的。”
不公开感情生活,却说柳媛儿是唯一谈过的女友。
我垂下眼睫,缩了缩身子,远离怀抱。
楚斯年察觉到我不开心。
似乎知道事情的原因,找补道:
“你可以提一个要求,就当是补偿。”
我眼睫下垂,神色晦暗不清。
“那你娶我。”
此言一出,空气瞬间凝滞。
楚斯年的身体一僵,沉默了。
过了良久,他才压着声调回应:
“这个不行。”
我闭上眼,假装没听见。
两个人保持姿势就这么过了一夜。
楚斯年当然不会娶我。
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他亲口说过:
“我们两人的关系,我可以随时喊停,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痴心妄想。”
他喜欢柳媛儿胜于我。
每每醉酒,叫的也是她的名字。
我只是个备胎替补。
3.
第二天,他出门。
临走前,楚斯年叮嘱:
“今晚我早点回家,想喝你做的排骨汤。”
楚斯年的嗓子精贵,口味不能太咸,不能太甜,更不能太辣。
我为了他,生生练就了一身厨艺。
傍晚,我站在灶台前,问他什么时候到家。
却收到了一条语音。
楚斯年爱惜羽毛,给我发消息都是文字。
他声音独特,发语音容易掉马甲。
我点开。
是一段暧昧的接吻水声。
男声喘息起伏,偶尔的低吟带有磁性,赫然是楚斯年。
“媛儿别闹,你知道我忍不住的。”
“斯年,那就别忍了。”
之后是女人的娇喘吟哦,在做什么显而易见。
我愣在原地。
滚烫的汤水翻越出砂锅飞溅到手背上,我却浑然不觉得疼。
我浑身战栗,抱着头蹲在地上。
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滴答滴答落在瓷砖上。
窒息感涌了上来。
每次抑郁发作,我都喘不上气,说不出话。
手机摔在了水台上,屏幕碎成一片。
和楚斯年在一起第六年,他不是没开过小差。
但都点到为止,还会和我解释:
“不过是逢场作戏,我只有你一个女人。”
“男人应酬难免的事情。”
我还安慰自己,那些都是毛毛雨。
男人码,多多少少沾点风尘。
于是,我全忍了,但心痛。
多次的忍耐让我抑郁不断加重,甚至开始自残。
每每他夜不归宿,我都会嚎啕大哭,然后抱头缩在地上。
但第二天又恢复原样。
他从未发现我的异常,当然也不在意我。
那晚,我热了十七遍汤,楚斯年都没回家。
我平静地坐在沙发上。
从白天等到黑夜,又从黑夜等到白天。
4.
翌日凌晨,楚斯年才回来。
他扭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修长的脖颈。
上面星星点点的粉色印记,彰显暧昧。
我目光炙热地盯着那处。
他有些心虚地拢了拢,不敢看我。
“媛媛喝多了,我抱她去酒店,不小心蹭到的。”
“是吗?那为什么这么晚回来。”
我语气冷淡。
楚斯年不满我的态度,不耐道:
“媛媛一个女孩子,单独住酒店害怕,我就陪她一会。”
“那段语音也是她意识不清醒不小心发的。”
“我和她的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动作亲密点没什么,你别老上纲上线。”
楚斯年堵住我的话头,反过来指责我无理取闹。
我心一紧,想说什么却哑口无言。
猛地低下头,手死死攥住睡衣边缘。
“你好好冷静一下,今天我睡客房。”
楚斯年神色倨傲,语气不容置哙。
话语如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心中的一根弦断了。
啪一声,客房门被关上。
我红着眼,低声哭了起来。
楚斯年,六年的时间,我还捂不热你的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