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救人,我冲进火灾现场,导致双腿残疾。
父母为了让弟弟更好娶媳妇,选择将我嫁出去,换取天价彩礼。
第一任妻子半夜无端摔到河里,成了残疾。
第二任妻子喝了农药,成了植物人。
第三任妻子更惨,直说家里闹鬼,直接从三楼一跃而下,一命呜呼。
三任妻子的彩礼统统被追回。
一夜之间,我的名声臭了。
村里人骂我是扫把星。
父母见我再没有利用价值,又怕我拖累弟弟,将我扔到土洞里,让我自生自灭。
四十度的天气,在我即将被烈火烤干时,远在港城的富家千金找到我。
她告诉我。
我是她的未婚夫,而我是港城只手遮天首富的唯一儿子。
1.
第三任妻子死后,我被退回来。
三个曾经的老丈人和我爸妈争得面红耳赤。
“老李家,话不是这么说的,你女儿自己跳楼死了关我儿子什么事?难不成他一个残疾人,还能半夜站起来推你女儿一把?当初是你女儿死皮赖脸硬要嫁我儿子,说什么死了两个老婆也没关系,好啊,现在又来要回彩礼,这算什么事?”
我妈率先用大嗓门抢得先机。
第三任老丈人一听,气得面脸通红。
“谁家孩子像你儿子一样,娶了三个老婆都出问题,别是什么天煞孤星,小心也把你们给克咯!”
此话一出,四家即刻吵成一团。
他们今天都为了同一个目的而来——
退彩礼。
第一任妻子家里,看我是头婚,给我家38.8万。
但是没过几天,第一任妻子就在半夜和青梅竹马逃跑了,天黑路滑,竟然一不小心摔进河里,摔断了腿。
这家里怎么会有两个残疾人,第一任妻子的娘家人又自知理亏,便将我送了回来。
第二任妻子倒是真心喜欢我,彩礼给得也够,足足有28.8万。
但是她有精神病,一犯病就到处发癫咬人,她家里人说是因为还没和我同房,所以她情绪不稳定,特地挑了黄道吉日把我们关在一起。
不关还好,一关就出事。
她一激动,竟然狂灌了一整瓶农药。
我瘫在床上,想要救她都有心无力。
经由这两件事后,我爸妈本来决定让我不再嫁出去,结果第三任妻子撒泼打滚上门来了。
说参加了我两次婚礼,觉得我是村里最好看的人呢,现在我两任妻子都将我退回门了,机会是属于她的。
于是,我又嫁人了。
第三任妻子家里给了我家8.8万的彩礼。
结果在结婚当晚,第三任妻子喝醉酒一直吵着见鬼了,直接从三楼一跃而下,一命呜呼。
这一闹了人命,村里的流言蜚语压都压不住。
将我三段婚姻都说了个遍,最后得出了结论——
我是天煞孤星,任何人都不可以和我有关系,否则必定没有好下场。
彩礼,也算有关系。
所以,三任曾经的老丈人都找上门来,要求退彩礼。
我看了眼吵得面红耳赤的我爸,按照他的个性,他绝对不会退彩礼。
这三家加起来的彩礼将近80万,足够我弟弟在村里,甚至在城里娶个好老婆了。
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一份微薄薪水的工作,竟然为了救人,傻到冲到火场里面,导致双腿残疾。
双腿一废,等于人也废了。
城里的工作没了,他们仰靠我的希望也没有了,自从我回来后,没有给我一天的好脸色。
而我弟弟还小,是重点培养目标,说不定可以像我一样争气,考到城里去,去城里工作。
我一直没有说话。
但是罪祸还是找上门来。
我弟弟也不知从哪个角落处跑出来,穿着校服咬着鸡腿,用着几近天真无邪的语气打断了四家人的争执。
“爸爸,哥哥让我以后不用娶老婆,让我以后和他一样嫁到别人家去,这样就不用咱们家用他去换彩礼了。”
“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再吵架了。”
全场静默。
四家人面面相觑。
表面我弟弟是在劝架,实际上几句话道出我爸妈昭然若揭的心思,同时把我三个老丈人的脸又甩了一遍。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我妈。
她哀嚎了一声,任由自己摔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我的儿啊,你就这么想咱们,想咱们家吗?还和你弟弟讲这些!”
我妈的哀嚎让这群人从梦中惊醒,我爸率先冲过来,恶狠狠甩给我一巴掌。
“你说的什么话!现在你三个岳父都在,要解释你自己解释!”
说完,他双手环胸,负气背过身。
我爸妈,无一例外,不分青红皂白,将锅甩给了我。
我弟弟犹如他们的救命符,轻描淡写地将退彩礼钱的重点转移。
我被这一巴掌扇得晕乎乎,还没反应过来时,三个老丈人已经齐齐站在我眼前。
他们个个人高马大,满脸横肉。
我坐在轮椅上,只能像一只蚂蚁般,仰起头看他们。
在工地做工的第一任老丈人将我衣襟拎了起来,粗声粗气地问我。
“兴远,这话是你说的吗?”
“我瞧着这语气不像是你啊,好歹你还是个大学生,不像有些人会胡言乱语。”
此话一出,我妈又不服气了。
她“啧”了一声,“老亲家,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是我们教我们家龙行说这种话?”
“闭嘴!”
我爸一见苗头不对,立刻喝停了我妈,“没见老亲家说什么吗?你插什么嘴。”
一来一回,我那三个老丈人同时露出嘲讽的笑容,将我丢回轮椅。
“兴远,你看看,这就是生你养你的爸妈。”
“从前听村里人说你和他们一点都不一样,我还不信呢,现在看来,不仅长得不一样,连心肠也不一样。”
说话的,是我的第二任老丈人。
住在隔壁村,所以知道的也不多。
“黑心肝的东西!”
第三任老丈人接连出声,“自己黑心就算了,连半大点娃娃都教坏咯!”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正在啃鸡腿的我弟弟。
我弟弟不过八九岁,才读小学二年级,刚刚那些话如果不是大人教的,他自己又怎么懂得说。
“你!”
我妈最气不过有人说她宝贝儿子,立刻又怒气冲冲出头,“老李家的,说这样的话,不怕天打五雷轰,难怪你女儿会跳楼死咯,怎么不全家都去跳楼去咯,天真不睁眼!”
2.
“啪。”
我妈的话音未下,突如其来的巴掌将她扇得霎时间慌了神。
来人不是谁,正是我第三任岳母。
刚刚她还没踏进我家门槛,便听见我妈讲出那样的话,即刻急火攻心,想也没想就给我妈一巴掌。
“这是法治社会!”
我妈失控地尖叫着,“我们都没读过书,不代表就可以乱打人,让我加兴远评评理,他读过书,是个大学生!不然就请村长来。”
事情到了这田地来,又想起我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在我身上。
弟弟突然附在我的轮椅上问我,“哥哥,你不会是要帮你的三岳母吧?”
我心里一怔。
正视起眼前这个二年级的小学生。
身躯不大,心眼倒挺多。
按照刚刚的情况,我爸妈根本没机会教他说这样的话,除非——
这些话,都是他自己想的。
我不再看他,而是扫视了庭院里所有人。
“我的三任妻子都是好人,我的岳父母也都是好人,我是自愿嫁给他们任何一家。”
“所以,我赞成将彩礼还给他们。”
我没有讲那巴掌,而是提起了被抛之脑后的彩礼。
我爸一听,迅速恶狠狠盯着我。
“兴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妈妈让你评评理,你瞧瞧你讲的什么,这巴掌究竟是谁对谁错!你给我好好讲,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他的言语中无不威胁。
在场所有人自然也听出来了,即刻有人出声。
“兴远讲了公道话,你们老林家还不允许人家开口!”
“反了!”
我爸一生气,即刻冲过来要伸手打我,却被我第二任老丈人拦住。
他是菜市场里杀猪的,力气大得狠。
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快将我爸推到地上去,我妈霎时间尖叫起来。
“打人了!打人了!”
在我妈一片尖叫声中,我爸气得满脸涨红,拐起身子,突然走进厨房里,捣鼓了一阵,竟然抽出了一把菜刀。
发着冷光,一看就是刚刚才磨过。
我妈被吓得噤声,慌忙拦住我爸,“他爸,你这是做什么!别搞出人命啊!”
“你懂什么!”
我爸一使劲,将我妈推得远远的。
我的三任老丈人将我护在身后,一边叮嘱着我三岳母,“淑芬,去请村长,这老林家的怕不是疯了,还要拿刀砍人。”
我妈一听,即使吓得屁滚尿流,却还能支棱起来,眼疾手快锁住门。
“今天没谈拢退不退彩礼,你们谁都别想出去。”
一边还不忘叮嘱着我弟弟,“龙行,小孩子快进房间里。”
我弟才有些念念不舍地要躲进房间里,却被我一把拉住。
“你不是想看吗?”
“那就留在这里,看看爸妈,怎么撒泼打滚,怎么为了彩礼不要一张脸。”
我的话说得极其难听。
可我弟弟丝毫没有觉得害怕,反而笑嘻嘻地应了我一声,“好啊,我听哥哥的。”
一时间,我的心如坠冰窖。
这个孩子,废了。
我妈没听见我说什么,就看见我拖着我弟弟,恐惧霎时间冲晕了大脑,丝毫不记得其他,再次拖住了我爸。
“他爸,龙行还在那里,你千万别干出什么事!”
第一任老丈人冷笑着,“怎么?拿着刀吓唬人,反而吓到自己婆娘,真是笑死人了。”
话音未落,我爸忽然挥刀砍下。
“哐。”
即使他们推着我的轮椅跑,但是锐利的菜刀依旧砍在我轮椅的扶手上。
不锈钢,霎时间断成了两截。
所有人都还未从惊魂中清醒过来。
“疯了!”
第三任岳母率先骂骂咧咧掏出手机,“自己的儿子也砍,还请什么村长,直接报警啊。”
她这个举动无疑加剧了我爸的怒气,在他的示意下,我妈很快冲上前抢手机。
场面一时间混乱极了。
几个人扭打在一起,我爸挥舞着菜刀,几个岳父一边躲着他的攻击,一边又要抢菜刀。
我将刚刚断成两截的不锈钢敌在弟弟的脖子上。
“别打了,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全场僵持。
与此同时,被紧锁的大门被人破开。
“都在做什么?打成这样。”
姗姗来迟的村长带着满身的官威而来。
我妈即刻扑到他身边痛哭流涕,我爸更夸张,将菜刀一扔,大声哭诉。
“村长,你得为我们做主。”
“兴远的三场宴席你都是座上客,现在他们自己的女儿死的死,伤的伤,却转头想要讨回彩礼钱,这合理吗?”
在村长口中,不合理自然也合理。
我在心里冷笑。
这三笔彩礼,有一部分进了村长的口袋里,现在要回来,不就等于村长也得掏钱出来吗?
我松开禁锢弟弟的手,看着他也学着爸妈飞奔到村长裤腿下,心中不禁有些悲哀。
村长是个老滑头。
三任老丈人的控诉,被他四两拨千斤安抚打发走了。
这场闹剧足足闹一整个下午,我爸妈缓了好一会儿,似乎才想起我下午偏帮外人,皱着眉盯了我一会儿。
我爸站起身,一把将我从轮椅拽下来,甩在地上。
我还未反应过来时,巴掌瞬间落下。
力气极大,我被扇得撇过头去,铁锈味在口腔漫开,耳边也传来一阵嗡鸣声。
似乎还不解气,他又抬腿朝我胸口踢了两脚。
疼痛不断从胸口处泛起,从飞扬的尘土间,我看到弟弟依偎在妈妈身上,而妈妈的脸上毫无任何怜惜的神情。
“为什么……”
我忍着疼痛问,“就因为我是个残废,所以你们就把我当成垃圾,我就不是你们的孩子吗?”
没有人回应我。
我像只落水的狗,苟延馋喘躺在地上。
过了很久,才发觉背后的疼痛,有鲜血从伤口处流出。
我妈妈看了一眼。
“不中用了,反正也是废人了。”
“反正全村人都骂他是扫把星,不如扔在外头自生自灭算了,他死了的话,他们也没理由再来要彩礼了。”
我被扔到了土洞里。
平时这里人迹罕至,十天半个月都没有一个人来一次。
四十度的天气里,一会儿下雨,一会儿有猛烈的太阳,各路蛇鼠蚊蚁纷纷上阵,背后的伤口溃烂流脓,我妈曾偷偷看我一次,见我还活着,呸了一口,“怎么还不死,贱命怎么就这么硬!”
我彻底失去生的欲望,只能放任自己躺在泥泞的地上等死。
在我濒临死亡时,有人找到了我。
一袭杏白色的长裙,微卷的棕褐色长发,双手细腻得宛如凝脂。
用坚定温和的声音告诉我——
不要害怕,我是你的未婚妻。
你是港城首富唯一的儿子,你现在所受的苦难日后都会有人一一承受。
3.
我用了很长的时间才看清那个女生的模样。
很面熟,但我很笃定,在现实中我从未见过。
想了很久,我才翻到去年的财经报道,有很大一个篇幅,写着港城首富病危,而在狗仔偷拍医院时,这个女生出现在了画面中。
她叫——
我的身体不算恢复,连意识也模模糊糊的,手指在无数字符中移动着,最后才落在她的名字上。
陈氏独女,陈婉琳。
是港城首富周秉持好友之女,自去年周秉持病重,便一直在替他寻找遗失在外的独生子。
“我想,我已经找到了。”
陈婉琳拿着一份DNA,“我按照伯父告诉我线索,动用所有的关系,辗转多次才终于找到你,而这一份报告真正验证了你的身份。”
大脑还未回笼,我刚意识到那座小村庄里的爸妈可能不是我真正的父母时,我已经被带回了港城,见到了周秉持。
他躺在病床上,几近可以用骨瘦如材来形容,面容枯槁得不像是个活人。
“伯父精神状况不太好,医生说他刚吃下药,恐怕要再等等他。”
陈婉琳的眼神中无不担忧。
这一等,从天亮等到天黑。
等到我有些困顿时,冷不丁有只冰凉的手落在我的手腕上,我被吓了一跳,只见周秉持双眼通红地看着我。
“孩子,你受苦了。”
“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好你妈妈,年轻时年轻气盛把你丢在那里,导致我快死了,才能见到你。”
我怔怔看着他,听他说从前。
年轻时的周秉持浪荡又花心,所到之处自然各个留情,而我的生母,只是万花之中的其中一朵。
留情之后,他回到了港城,迅速忘记了这朵花,只在年少时偶然收到几封求救信,才偶然想起似乎有这么一朵花。
后来,他娶了妻子,却生不出孩子,他便开始着急,着急二三十年,等到快死了,才想起可能有这么一个孩子,委托人依照当年来信的地址迅速寻找。
而我,毫无疑问,就是那个孩子。
说完这一切,周秉持泪流满面。
我多想告诉他。
告诉他我小时候过得多么痛苦,林家父母根本不爱我,动辄打骂,我只能拼命读书才可以赢得他们对我一丝一毫的关心。
从前我以为是他们生性冷漠,可是弟弟出生后,他们对他的喜爱,又让我困惑——
他们为什么只不爱我?
可话到了嘴边,看到周秉持泪流满面的模样,我却又说不出来了。
陈婉琳为我安排了私人医生面诊,医生敲了敲我的双腿,询问为何会这样,我告诉他,是因为我冲进火灾救人,有横梁压了下来,才导致的双腿残废。
在医生观察的片刻,陈婉琳忽然问,“是在哪里救的人?”
其实这个问题并不重要,可她的表情很认真,我仔细告诉她。
“2023年秋天滨城的一座居民楼里,按照领导指示,我们营救完毕后,应该全部撤离,可我却发现在里屋的尽头,有东西在动,我不确定是不是人,但不能放弃任何生的希望,于是我违背了领导的指示,重新返回现场。”
听到这里,陈婉琳明显表情不对劲,她深深吸了口气,却又示意我继续说。
我才继续说,“事实证明,我没有赌错,里面真的有人昏倒,我没有来得及思考,立即采取措施营救,如你所见,我双腿残疾,不过我并不后悔,听说那个女孩只是昏迷了几天,很快便清醒了。”
我下意识又看了一眼陈婉琳的神情。
她双眼通红,手不自觉捂着嘴巴,眼眸深深地望着我。
我低声问,“怎么了?”
医生闻言,才停下检查的手笑了起来。
“陈小姐这是高兴啊。”
高兴,高兴什么?
我还未问出时,医生告诉我一件更加高兴的事。
他说我双腿的骨头并未全部坏死,他会为我制定一系列治疗流程,相信我很快就会重新站起来。
做复健的同时,陈婉琳为了安排一系列的进修课程,每次叠起的日程表,大约有一层楼那么高吧。
周秉持的病依旧不大好,我每天都会抽空去看他,而他总是笑眯眯看着我,然后摸着我的头,或许我是他唯一的依靠,每次我问他什么问题,他总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是我从来没有体会到的父爱。
我告诉自己,要原谅他。
陈婉琳告诉我,我的母亲早逝,恐怕就葬在滨城,现在还在排查当中,一有消息就会立即告诉我。
与此同时,我复健的效果越来越好,在步入2025年的春天时,我终于能依靠拐杖的力气单独站起来。
我告诉陈婉琳,我想要回去,那里还有许多我想见的人——
我的爸爸,我的妈妈,还有我的弟弟,以及村里唾骂我的人。
当然,回到村里前,我为他们准备了一个惊喜。
带着这个惊喜大礼包,我回到村里。
那里早就乱成了一团。
农田里不在有辛勤耕种的人,村里的所有人都在围攻着老林家。
“呸,真当自己是个东西,刚死了个大儿子,警察都来查了几次,还这样耀武扬威,真不怕死。”
“是了!那块地在他们家门后,就真以为是他们家的!村里面没有分的地,都属于村里头的,要么就是咱们所有人的,哪里就是他老林家的!还有没有天理了!”
车刚停下在林家附近发现,村民的声音便不绝于耳传了进来。
陈婉琳显得有些迟疑。
“林家对哥哥不好,大可以直接处理了林家,为什么要将村里的人扯进去?”
我按下车窗。
“人性都是贪婪的,一块地的钱若全被林家占去,他们心中只会不满,可若是这块地无名无姓,平时并无人在意,一夜之间这块地却值几百万,谁都会想来分一杯羹。”
我想起我受伤回村时,是有一笔补贴的。
我弟弟四处宣扬我家快成为有钱人,惹得村里的人眼红,明里暗里话语中都是讥讽。
“这不拿着死人钱,要是我啊,冲进火场救人,恐怕还能完好无损出来啊,健全的拿这笔钱,谁像他躺着回来咯!”
“是咯是咯!瞧老林家那兴奋得意劲儿!。”
这样的话,一字一言剜着我的心。
我不知为这样的话暗自流泪过多少回。
才转眼,林家门口便已经闹了起来。
“你们这群不要脸的东西,这块地在我老林家门口,怎么不是我老林家的地了!”
我妈呸了一声,“自古的道理,先到先得啊,你们还不懂,还得闹!”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这块地没分,再怎么着也是村委决定是谁,怎么就是你老林家的地了,杨翠花,你真不要脸!”
话音未落,迅速有两对人马扭打起来。
我定睛一看。
林家竟然还请了后援。
看来真豁出去了。
他们正打得热火朝天,村长肥胖的身躯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都停!都停!都听我说——”
昔日威风的村长怎受得了没人理会的气,拿起喇叭就大喊,“都闭嘴!听不听我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