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黄泉无相见

2025-05-08 16:26100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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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成婚三年,楚松筠依旧恨透了我。

他夜夜让我伺候他与心上人圆房,给她递了事帕,指着帕子上的落红折辱我。

如此,他还是不解恨。

今年生辰,他公然在鬼市售卖我的闺中私物。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肚兜三百两,月事带五百两,亵裤一千两。”

我哭着跪在地上求他不要这样作践我。

他轻蔑一笑,满脸讥讽的对我说:“你弄脏自己,陷害清漪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日的下场。”

我彻底心灰意冷,想要挥簪自尽。

却被他再次拦下,“又想假模假样的寻死觅活?白汀斓,你可真是下贱!”

我冷笑着,任由他凌辱讥讽。

父亲已逝,七日之后,我终于可以彻底解脱了。

1

“昨日那亵裤,细致精巧,真是看得人气血奔涌,欲罢不能啊!”

“还有那肚兜,香气扑鼻,我整整抱了一夜,今早起来还能闻到她的骚味儿呢!”

“小公爷,今日又给大家伙儿带来什么好东西啊?”

围观者的讥讽嘲弄声不绝于耳。

楚松筠满眼宠溺地喂给柳清漪一颗葡萄。

随后收起折扇,挑起我的下巴轻笑。

“阿汀你看,你总是这么招野男人喜欢,真叫为夫好生吃醋呢。”

说罢,他满是嫌弃地将我甩开。

额头磕在一旁的青石板上,溢出殷红的血。

我吃痛闷哼,挣扎着爬起来想要逃离这个地狱。

却被脚腕处的铁链桎梏,重重摔倒在湿冷的地上。

“今日到底还卖不卖啊?”

“若是没昨日的刺激,可别怪大家伙翻脸啊。”

“要我说,就应该把这小娘子明码标价,省得大家伙儿干惦记。”

猥琐刺耳的笑声犹如千万根尖针。

深深刺入我的心底,泛出细细密密的痛。

我蜷缩着身体想要将自己包裹起来。

却被不知名的手强行握住脚腕侮辱。

湿腻的口水从脚底蔓延至小腿。

肮脏的大手一路朝着我的裙底袭来。

我绝望痛哭,冲着人群里的楚松筠大喊:“救救我,求你了,救救我。”

见我悲痛挣扎,楚松筠冷戾的脸上添了几分满足。

他飞身跃起,一脚踩断那只侵犯我的手。

随后不紧不慢地解开我脚上的铁链,将我打横抱起走入阁楼。

我本以为他终于玩尽兴,愿意饶过我了。

没曾想,他竟为了讨柳清漪欢心。

将我像条狗一样拴在硕大的床榻前。

对着楼下乌泱泱的人群放言:“本公爷突然想到个新奇的玩法,大伙儿不妨拭目以待。”

2

附和声此起彼伏。

直到听见自己的声音出现在皮影戏中时。

我才发觉,楚松筠为了给柳清漪出气。

竟然费尽心思,找来了擅长口技者。

那人驱动小小的皮影儿,声情并茂的演绎着床笫之欢的场景。

一时之间,人声鼎沸,不堪入耳。

“没想到,这小娘子看起来柔柔弱弱,做起那事来可真野啊!”

“你们说,她那腰肢,真有皮影戏里这么细吗?”

“要不是小公爷豪爽大气,咱们这等市井小民,还真没机会品尝京都贵女的滋味儿呢。”

楚松筠闻言兴致更甚,粗鲁扯下我的肚兜,丢进了人群中。

众人争先哄抢时,柳清漪贴近他的耳侧说了些什么。

他眉眼一喜,言语中满是嘲讽:“比起这贴身物件儿,想必大家更喜欢真人吧?

两千两,只要两千两白银,就可以跟她快活一个时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

人群中出现质疑声:“此话当真?小公爷可不要戏耍大家伙儿啊。”

“对啊,这两千两白银,可不是个小数目呢!”

“要想让我们相信,你可得拿出点儿诚意来。”

我恐惧地看向楚松筠恶兽般的双眼。

颤抖着往床底下躲。

却被他紧握脚腕生生拽出。

我怕极了,哭喊着乞求他:“楚松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楚松筠轻笑,上扬的凤眼中蕴满了恨意。

“放过你?你那般不知廉耻,跟别人厮混快活的时候,可曾想要放过我?

你那般歹毒,故意害死清漪肚子里的孩子时,又可曾想要放过她?”

3

我脊骨发凉,渗出阵阵寒意。

无力又固执的看向他。

“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

楚松筠嗤笑一声,眼神中满是轻蔑。

“阿汀,三年了,整整三年了,你为什么还是不知道悔改?

我早就跟你说过,只要你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误,只要你跪下乞求清漪的原谅,我便会考虑原.”

这些话,我早已经听过千百遍。

可我根本没错,又要如何认下?

三年前,父亲遭奸人构陷,陷入党派之争。

根据律例,只要我在他罪名坐实前嫁作人妻,便可免去连坐之罪。

可刚刚与我定亲的未婚夫婿沈徽碰巧南下治水,一时之间音讯全无。

无奈之下,父亲只得找上曾多次上门求娶我的国公府。

国公夫妇虽满脸不悦,却拗不过儿子楚松筠的心意。

父亲入狱后,尚书府被官府查抄。

楚松筠特意为我找了间客栈落脚。

成亲前夜,我被人迷晕,失去意识。

醒来后,床榻落红,失去清白。

楚松筠红着眼踢开我的房门,一剑刺入身旁之人的喉咙。

他几乎是哭着质问我:“白汀斓,你宁愿这般作践自己,也不愿委身于我吗?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寒门出身的沈徽?”

我不明所以,妄图解释。

得到的却是无休止的羞辱与唾骂。

悲痛欲绝之下,我撞上房柱寻死。

再睁眼后,却身穿婚服躺在洞房内。

楚松筠满眼恨意,丧心病狂的捏着我的脖颈警告我:“白汀斓,你宁愿死也不想嫁给我吗?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沈徽?

为什么?为什么你情愿与下贱之人苟同,都不愿意委身于我?为什么?为什么?”

当天夜里,他当着我的面与一名唤柳清漪的青楼女子行同房之欢。

他不仅强迫我跪在他们床前伺候,还要我亲手递上了事帕。

事后,他又指着帕子上的落红羞辱我,讽刺我。

骂我是个不知廉耻的贱女人,肮脏货。

我哭着向他解释,一切不是他所看到的那样。

可他不仅不相信,还当着柳清漪的面作践我。

他一次次扒光我的衣裙,报复性侵略我的身体。

却在最后一刻将我弃若敝履,肆意凌辱。

我不止一次的寻短见,想要了却残生。

却被他一次次的救回来,继续折辱。

我曾天真的以为,只要我问心无愧。

时间自会证明一切。

可是我错了。

无论我怎么自证清白,楚松筠还是恨透了我。

“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解释?你就如此厌烦我吗?还是,你心里一直都在想着那个沈徽?

你想等他回来救你?我告诉你,白汀斓,你做梦。

你觉得他要是知道你这么脏,还会爱你吗?”

4

楚松筠丧心病狂,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咸腥味蔓延至整个口腔。

见我唇角满是血渍。

他眼底猩红,疯了般将我捞起抱在怀里。

不知所措地抚摸着我的发丝呢喃:“对不起,对不起,阿汀,我不是故意的,你一定很疼吧?我不是故意的。”

下一秒,他又发疯似的将我一脚踢开。

“你个不知廉耻的贱女人,心肠为何会那般歹毒?

清漪她明明对你那么好,可你居然狠心害她小产?

白汀斓,你怎么这般不知好歹啊?你的心是黑的吗?我明明那么爱你,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有什么错?清漪肚子里的孩子又有什么错?”

他悲痛狂吼,将手伸进我的裙底撕扯我的亵裤。

“从现在起,以锣计时。

铜锣每响一次,你们之中便可上来一人。

春宵一刻值千金,大家切莫误了好时光。”

话毕,他搂着怀里的柳清漪笑得肆意,随手丢下手中的碎布。

“第一个抢到的,可以免费,哈哈哈哈哈。”

5

“我抢到了,我抢到了。”

楼下呼声四起。

楚松筠亲手敲响了阁道上的铜锣。

房间门吱呀作响,熏天的酒气扑鼻而来。

“老子从前做梦都没敢想过,自己一介商贾,居然可以品尝京都贵女的滋味儿。

小娘子,莫慌莫慌,哥哥这就让你快活似神仙。”

来人见我躲进床底,一把揪住床脚的铁链将我拖了出来。

“哟,你还挺会玩啊?”

话音未落,我整个人已经被他锁进怀里。

我浑身颤抖,拼尽全力咬住他的耳朵。

对方疼到龇牙咧嘴,伸手给了我一巴掌。

我强忍着疼痛爬向远处,却被他粗暴地拉了回去。

他抬手摸着耳朵上的血渍,骑在我的身上扯着我的头发打我。

“臭娘们儿,敢咬老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我被打到耳朵轰鸣,几乎听不见声响。

身上人疯狂的撕扯我的衣物,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肮脏又恶心的吻顺着我的脖颈蔓延向肩膀。

下一秒,咸腥味遍布我的全脸。

身上的人被楚松筠一剑封喉,当场毙命。

我麻木地躺在血泊里,任由他像只布偶般将我捞了起来。

楚松筠几乎是歇斯底里的质问我。

“白汀斓,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向我求救?你就这么下贱,这么喜欢被野男人干吗?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笑着吐出一口鲜血,喷在他的脸上。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喜欢野男人。我宁愿被野男人凌辱成千上百次,也不愿意再看见你这张恶心的嘴脸。

楚松筠,你有本事杀了我啊?杀了我,给柳清漪和你的孩子报仇,杀了我啊?”

三年来,我几次三番赴死,都被楚松筠强行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他剥夺了我的一切,甚至是死的权利。

楚松筠终于被我刺激到了。

他双眼通红,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

窒息感袭遍我的全身,我以为自己终于要提前解脱。

却被柳清漪用一盆凉水彻底浇透。

她眼眶泛红,声音哽咽着劝解楚松筠。

“杀了她岂不是太便宜她了?我要她每时每刻都活在痛苦煎熬里,给我那未出世的孩子赎罪。”

楚松筠一时泄了力,瘫坐在地上冷笑着重复柳清漪的话。

“对,对。白汀斓,我不会让你轻易死掉的,我要让你终其一生都在悔恨痛苦中苦苦挣扎,我要让你知道伤害我、背叛我的代价!”

话音未落,他颤抖着站起身来,继续敲响了外面的铜锣。

6

第二个进来的,是个武夫。

他膀大腰粗,见到地上的血迹丝毫不慌。

径直扯下身上的腰带将我的手脚捆绑起来。

“小娘子,放轻松,爷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我像只摇摇欲坠的纸人,被他从床脚扛到了床上。

这一次,我彻底一声不吭。

站在外面的楚松筠果然急了。

他像头恶狼般踹开房门,将人从我身上踢了下来。

武夫火冒三丈,抽出腰间的斧子朝着他砍了上去。

楚松筠自小习武,三两下就将人打倒在地。

可他的胳膊,还是被砍出一道血痕。

武夫狼狈地趴在地上怒吼:“楚松筠,你什么意思?收了老子的银子还想抵赖?”

楚松筠面目狰狞,“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质疑本公爷?

刚才就是用这只手摸的她吧?”

房间里响起骨头断裂的哀嚎声。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疯狂大笑。

楚松筠慌了,上前松开我被勒红的手脚质问我。

“白汀斓,你笑什么?告诉我,你到底在笑什么?”

我冷冷回答:“我笑你,笑你无知愚蠢,笑你自欺欺人。”

我知道,楚松筠之所以做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尊心作怪。

他无法忍受我被一个不知名的畜生玷污。

尽管那人已经被他当场击杀,可他还是不解气。

所以他想法设法的羞辱我,折磨我。

所以他一次又一次放任他人欺辱我,又一次次的亲手杀了他们。

看到他这副愚人自扰,痛苦不堪的模样。

我笑得开心极了。

三年来,楚松筠为了防止我寻短见,派人不分昼夜看管着我。

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放在心尖尖上的柳清漪早就恨透了我。

所以她瞒天过海,偷偷给了我无色无味的七日散。

还剩六日,六日之后我就可以彻底逃离楚家这个魔窟了。

见我笑得放肆,楚松筠气急败坏。

他红着眼敲响铜锣,邀请下一个人上楼。

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喝住,“本官在此,谁敢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