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三年,楚松筠依旧恨透了我。
他夜夜让我伺候他与心上人圆房,给她递了事帕,指着帕子上的落红折辱我。
如此,他还是不解恨。
今年生辰,他公然在鬼市售卖我的闺中私物。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肚兜三百两,月事带五百两,亵裤一千两。”
我哭着跪在地上求他不要这样作践我。
他轻蔑一笑,满脸讥讽的对我说:“你弄脏自己,陷害清漪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日的下场。”
我彻底心灰意冷,想要挥簪自尽。
却被他再次拦下,“又想假模假样的寻死觅活?白汀斓,你可真是下贱!”
我冷笑着,任由他凌辱讥讽。
父亲已逝,七日之后,我终于可以彻底解脱了。
1
“昨日那亵裤,细致精巧,真是看得人气血奔涌,欲罢不能啊!”
“还有那肚兜,香气扑鼻,我整整抱了一夜,今早起来还能闻到她的骚味儿呢!”
“小公爷,今日又给大家伙儿带来什么好东西啊?”
围观者的讥讽嘲弄声不绝于耳。
楚松筠满眼宠溺地喂给柳清漪一颗葡萄。
随后收起折扇,挑起我的下巴轻笑。
“阿汀你看,你总是这么招野男人喜欢,真叫为夫好生吃醋呢。”
说罢,他满是嫌弃地将我甩开。
额头磕在一旁的青石板上,溢出殷红的血。
我吃痛闷哼,挣扎着爬起来想要逃离这个地狱。
却被脚腕处的铁链桎梏,重重摔倒在湿冷的地上。
“今日到底还卖不卖啊?”
“若是没昨日的刺激,可别怪大家伙翻脸啊。”
“要我说,就应该把这小娘子明码标价,省得大家伙儿干惦记。”
猥琐刺耳的笑声犹如千万根尖针。
深深刺入我的心底,泛出细细密密的痛。
我蜷缩着身体想要将自己包裹起来。
却被不知名的手强行握住脚腕侮辱。
湿腻的口水从脚底蔓延至小腿。
肮脏的大手一路朝着我的裙底袭来。
我绝望痛哭,冲着人群里的楚松筠大喊:“救救我,求你了,救救我。”
见我悲痛挣扎,楚松筠冷戾的脸上添了几分满足。
他飞身跃起,一脚踩断那只侵犯我的手。
随后不紧不慢地解开我脚上的铁链,将我打横抱起走入阁楼。
我本以为他终于玩尽兴,愿意饶过我了。
没曾想,他竟为了讨柳清漪欢心。
将我像条狗一样拴在硕大的床榻前。
对着楼下乌泱泱的人群放言:“本公爷突然想到个新奇的玩法,大伙儿不妨拭目以待。”
2
附和声此起彼伏。
直到听见自己的声音出现在皮影戏中时。
我才发觉,楚松筠为了给柳清漪出气。
竟然费尽心思,找来了擅长口技者。
那人驱动小小的皮影儿,声情并茂的演绎着床笫之欢的场景。
一时之间,人声鼎沸,不堪入耳。
“没想到,这小娘子看起来柔柔弱弱,做起那事来可真野啊!”
“你们说,她那腰肢,真有皮影戏里这么细吗?”
“要不是小公爷豪爽大气,咱们这等市井小民,还真没机会品尝京都贵女的滋味儿呢。”
楚松筠闻言兴致更甚,粗鲁扯下我的肚兜,丢进了人群中。
众人争先哄抢时,柳清漪贴近他的耳侧说了些什么。
他眉眼一喜,言语中满是嘲讽:“比起这贴身物件儿,想必大家更喜欢真人吧?
两千两,只要两千两白银,就可以跟她快活一个时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
人群中出现质疑声:“此话当真?小公爷可不要戏耍大家伙儿啊。”
“对啊,这两千两白银,可不是个小数目呢!”
“要想让我们相信,你可得拿出点儿诚意来。”
我恐惧地看向楚松筠恶兽般的双眼。
颤抖着往床底下躲。
却被他紧握脚腕生生拽出。
我怕极了,哭喊着乞求他:“楚松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楚松筠轻笑,上扬的凤眼中蕴满了恨意。
“放过你?你那般不知廉耻,跟别人厮混快活的时候,可曾想要放过我?
你那般歹毒,故意害死清漪肚子里的孩子时,又可曾想要放过她?”
3
我脊骨发凉,渗出阵阵寒意。
无力又固执的看向他。
“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
楚松筠嗤笑一声,眼神中满是轻蔑。
“阿汀,三年了,整整三年了,你为什么还是不知道悔改?
我早就跟你说过,只要你承认自己犯下的错误,只要你跪下乞求清漪的原谅,我便会考虑原.”
这些话,我早已经听过千百遍。
可我根本没错,又要如何认下?
三年前,父亲遭奸人构陷,陷入党派之争。
根据律例,只要我在他罪名坐实前嫁作人妻,便可免去连坐之罪。
可刚刚与我定亲的未婚夫婿沈徽碰巧南下治水,一时之间音讯全无。
无奈之下,父亲只得找上曾多次上门求娶我的国公府。
国公夫妇虽满脸不悦,却拗不过儿子楚松筠的心意。
父亲入狱后,尚书府被官府查抄。
楚松筠特意为我找了间客栈落脚。
成亲前夜,我被人迷晕,失去意识。
醒来后,床榻落红,失去清白。
楚松筠红着眼踢开我的房门,一剑刺入身旁之人的喉咙。
他几乎是哭着质问我:“白汀斓,你宁愿这般作践自己,也不愿委身于我吗?
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寒门出身的沈徽?”
我不明所以,妄图解释。
得到的却是无休止的羞辱与唾骂。
悲痛欲绝之下,我撞上房柱寻死。
再睁眼后,却身穿婚服躺在洞房内。
楚松筠满眼恨意,丧心病狂的捏着我的脖颈警告我:“白汀斓,你宁愿死也不想嫁给我吗?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沈徽?
为什么?为什么你情愿与下贱之人苟同,都不愿意委身于我?为什么?为什么?”
当天夜里,他当着我的面与一名唤柳清漪的青楼女子行同房之欢。
他不仅强迫我跪在他们床前伺候,还要我亲手递上了事帕。
事后,他又指着帕子上的落红羞辱我,讽刺我。
骂我是个不知廉耻的贱女人,肮脏货。
我哭着向他解释,一切不是他所看到的那样。
可他不仅不相信,还当着柳清漪的面作践我。
他一次次扒光我的衣裙,报复性侵略我的身体。
却在最后一刻将我弃若敝履,肆意凌辱。
我不止一次的寻短见,想要了却残生。
却被他一次次的救回来,继续折辱。
我曾天真的以为,只要我问心无愧。
时间自会证明一切。
可是我错了。
无论我怎么自证清白,楚松筠还是恨透了我。
“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解释?你就如此厌烦我吗?还是,你心里一直都在想着那个沈徽?
你想等他回来救你?我告诉你,白汀斓,你做梦。
你觉得他要是知道你这么脏,还会爱你吗?”
4
楚松筠丧心病狂,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咸腥味蔓延至整个口腔。
见我唇角满是血渍。
他眼底猩红,疯了般将我捞起抱在怀里。
不知所措地抚摸着我的发丝呢喃:“对不起,对不起,阿汀,我不是故意的,你一定很疼吧?我不是故意的。”
下一秒,他又发疯似的将我一脚踢开。
“你个不知廉耻的贱女人,心肠为何会那般歹毒?
清漪她明明对你那么好,可你居然狠心害她小产?
白汀斓,你怎么这般不知好歹啊?你的心是黑的吗?我明明那么爱你,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有什么错?清漪肚子里的孩子又有什么错?”
他悲痛狂吼,将手伸进我的裙底撕扯我的亵裤。
“从现在起,以锣计时。
铜锣每响一次,你们之中便可上来一人。
春宵一刻值千金,大家切莫误了好时光。”
话毕,他搂着怀里的柳清漪笑得肆意,随手丢下手中的碎布。
“第一个抢到的,可以免费,哈哈哈哈哈。”
5
“我抢到了,我抢到了。”
楼下呼声四起。
楚松筠亲手敲响了阁道上的铜锣。
房间门吱呀作响,熏天的酒气扑鼻而来。
“老子从前做梦都没敢想过,自己一介商贾,居然可以品尝京都贵女的滋味儿。
小娘子,莫慌莫慌,哥哥这就让你快活似神仙。”
来人见我躲进床底,一把揪住床脚的铁链将我拖了出来。
“哟,你还挺会玩啊?”
话音未落,我整个人已经被他锁进怀里。
我浑身颤抖,拼尽全力咬住他的耳朵。
对方疼到龇牙咧嘴,伸手给了我一巴掌。
我强忍着疼痛爬向远处,却被他粗暴地拉了回去。
他抬手摸着耳朵上的血渍,骑在我的身上扯着我的头发打我。
“臭娘们儿,敢咬老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我被打到耳朵轰鸣,几乎听不见声响。
身上人疯狂的撕扯我的衣物,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肮脏又恶心的吻顺着我的脖颈蔓延向肩膀。
下一秒,咸腥味遍布我的全脸。
身上的人被楚松筠一剑封喉,当场毙命。
我麻木地躺在血泊里,任由他像只布偶般将我捞了起来。
楚松筠几乎是歇斯底里的质问我。
“白汀斓,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向我求救?你就这么下贱,这么喜欢被野男人干吗?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笑着吐出一口鲜血,喷在他的脸上。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喜欢野男人。我宁愿被野男人凌辱成千上百次,也不愿意再看见你这张恶心的嘴脸。
楚松筠,你有本事杀了我啊?杀了我,给柳清漪和你的孩子报仇,杀了我啊?”
三年来,我几次三番赴死,都被楚松筠强行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他剥夺了我的一切,甚至是死的权利。
楚松筠终于被我刺激到了。
他双眼通红,死死掐住了我的脖子。
窒息感袭遍我的全身,我以为自己终于要提前解脱。
却被柳清漪用一盆凉水彻底浇透。
她眼眶泛红,声音哽咽着劝解楚松筠。
“杀了她岂不是太便宜她了?我要她每时每刻都活在痛苦煎熬里,给我那未出世的孩子赎罪。”
楚松筠一时泄了力,瘫坐在地上冷笑着重复柳清漪的话。
“对,对。白汀斓,我不会让你轻易死掉的,我要让你终其一生都在悔恨痛苦中苦苦挣扎,我要让你知道伤害我、背叛我的代价!”
话音未落,他颤抖着站起身来,继续敲响了外面的铜锣。
6
第二个进来的,是个武夫。
他膀大腰粗,见到地上的血迹丝毫不慌。
径直扯下身上的腰带将我的手脚捆绑起来。
“小娘子,放轻松,爷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我像只摇摇欲坠的纸人,被他从床脚扛到了床上。
这一次,我彻底一声不吭。
站在外面的楚松筠果然急了。
他像头恶狼般踹开房门,将人从我身上踢了下来。
武夫火冒三丈,抽出腰间的斧子朝着他砍了上去。
楚松筠自小习武,三两下就将人打倒在地。
可他的胳膊,还是被砍出一道血痕。
武夫狼狈地趴在地上怒吼:“楚松筠,你什么意思?收了老子的银子还想抵赖?”
楚松筠面目狰狞,“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质疑本公爷?
刚才就是用这只手摸的她吧?”
房间里响起骨头断裂的哀嚎声。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疯狂大笑。
楚松筠慌了,上前松开我被勒红的手脚质问我。
“白汀斓,你笑什么?告诉我,你到底在笑什么?”
我冷冷回答:“我笑你,笑你无知愚蠢,笑你自欺欺人。”
我知道,楚松筠之所以做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尊心作怪。
他无法忍受我被一个不知名的畜生玷污。
尽管那人已经被他当场击杀,可他还是不解气。
所以他想法设法的羞辱我,折磨我。
所以他一次又一次放任他人欺辱我,又一次次的亲手杀了他们。
看到他这副愚人自扰,痛苦不堪的模样。
我笑得开心极了。
三年来,楚松筠为了防止我寻短见,派人不分昼夜看管着我。
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放在心尖尖上的柳清漪早就恨透了我。
所以她瞒天过海,偷偷给了我无色无味的七日散。
还剩六日,六日之后我就可以彻底逃离楚家这个魔窟了。
见我笑得放肆,楚松筠气急败坏。
他红着眼敲响铜锣,邀请下一个人上楼。
却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喝住,“本官在此,谁敢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