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携爱去,你带恨来

2025-05-04 00:4911316
本书由经致文学进行电子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第1章

第一章

结婚五年,林霁雪睡遍娱乐圈。

我装作视而不见,每日往返于医院与片场之间。

母亲的白血病需要天价治疗费,而林霁雪手中握着陆氏集团的医疗资源。

直到那日,她新捧的小鲜肉在片场“失手”将威亚绳索割断,我从三米高台坠落。

下秒,林霁雪发来短信,“敢算计他,我肚子里的孽种也不配活着了。”

我满脸鲜血颤抖着拨通她的电话,

“霁雪,孩子,那是我们的孩子啊,不要打掉……”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林霁雪的声音带着餍足的慵懒,

“孩子在我肚子里,我想怎样就怎样,你管不着。”

“还有,江离,你这种下三滥的苦肉计,我早看腻了。”

我被场务送进医院时,林霁雪又发来一张引产证明。

母亲得知消息后,在病房拔掉了自己的氧气管。

“小离,妈不拖累你了。”

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三命抵一命,我欠林霁雪的也算还完了。

从此天高水远,我们不再相见。

1.

林霁雪赶来时,我正在签署死亡确认书。

她一把扯过纸张撕碎:

“闹够没有?不就是要钱吗?开个价!”

“你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做给谁看?当年你妈病得快死的时候,可是跪着求我施舍医药费的!”

我目光在她平摊的小腹扫过,孩子果然没了,我对着她扯出一抹惨笑,

“现在我不求了好不好?”

三秒后,摔门声震得我心慌。

林霁雪刚离开,助理出现在门口。

“江先生,林总吩咐,只要您肯去认错,令堂的墓园会选在最好的风水宝地。”

“不必了,请你告诉她,我们之间两清了。”

我从墓地回来时,天已经黑了。

推开别墅大门,刺耳的笑声从泳池方向传来。

林霁雪半倚在泳池边,身旁一个年轻帅气的男模正亲昵地揽着她的肩膀。

又是没见过的人。

是啊,她从未在意过我。

甚至在我亲手葬了母亲这天她也照样带男人回家。

这三年来,我看着她换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从心痛到麻木。

她说是让我道歉,其实就是想用母亲的墓地当做把柄,将我狠狠地捏在手里。

我不会再给她机会了。

“站住。你让助理给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林霁雪冷笑一声,推开身旁的男人。

“你妈死了,你就以为债还清了?你爸当年逼死我妈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我看着她,笑了笑。

“她没本事护住自己,又能怨得了谁?”

林霁雪听后一把拽住我的手腕。

“既然你承认是我妈没本事才被你爸逼死,那现在没本事的人是你!”

“那我欺负你,也是活该。”

她抬手打了个响指,助理立刻捧着个檀木盒子走过来。

我瞳孔骤缩,那分明是我刚刚亲手埋进墓地的骨灰盒!

“听说你花了全部积蓄买的墓园?”

林霁雪用脚踢了踢盒子。

“可惜啊,我刚刚让人把土刨了。你猜,我现在要是手滑,会怎么样?”

那是我的母亲。

她怎么敢?

这三年我忍受她的羞辱,她的背叛,甚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化成血水。

我以为这已经是地狱的尽头。

可原来林霁雪还能更残忍。

恍惚间我看见母亲最后一次睁眼的模样。

枯瘦的手指抓住氧气管,对我露出解脱的微笑。

“小离,妈不拖累你了。”

那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甚至为了我的自由选择赴死。

而现在,这个承载着我最后希望的骨灰盒,正被林霁雪用戴婚戒的手随意把玩。

我疯了一样扑上去,却被她的保镖轻松制住双手按在墙上。

她欣赏着我崩溃的表情,慢条斯理地说道。

“想让你妈入土为安?可以啊。从今天开始,你就一直留在我身边伺候。直到把你欠我的全部还清。”

2.

话音刚落,林霁雪看着男模走过来的方向。

“去,给他擦干身体,动作快点。”

为了母亲的骨灰,我没有办法。

我拿起毛巾,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

四年前,同样的泳池边,我也曾用这条毛巾裹住林霁雪的身体,在起哄声中吻她。

她耳尖通红,我狠狠地将她拥进怀里。

如今我却要像个男佣一样伺候林霁雪的新欢。

男模突然笑着说痒,故意翻动身体。

我这才注意到他放在池边的手机屏幕亮着,他竟然在直播!

弹幕疯狂滚动:

“这不是江离吗?居然在给人当技师?”

“听说他为了上位不择手段”

“活该!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我猛地抬头,对上男模挑衅的眼神。

林霁雪靠在躺椅上,欣赏这一幕。

她是故意的。

我转身要走,却被林霁雪一把拽住手腕。

“这才到哪儿?你爸让我妈受的苦,我要你百倍偿还。”

男模的直播视频当晚就上了热搜。

#江离伺候人##江离人设崩塌#的话题阅读量破亿。

手机不断震动,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辱骂短信和死亡威胁。

我关掉手机,目光满是绝望。

林霁雪看到我的眼神,动作微微一滞,这才罢休。

她离开后,管家上前递给我纸巾。

“江先生,您别怪小姐,她只是……”

我摆摆手,扭头进了卧室。

第二天早晨,门被猛地踹开。

林霁雪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一个修长的身影。

是他,那个在片场失手割断我威亚的小鲜肉沈砚舟。

他站在林霁雪身后,看着温和又惹人怜惜,和当初在媒体镜头前,眼眶泛红、声音哽咽着辩解“不是故意的”时一样。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母亲临终前拔掉氧气管的画面和B超里那个已经成型的小生命交替闪现。

她就是为了这个人流掉了我们的孩子吗?还纵容他在我的心上反复践踏。

是啊,这孩子本来就是意外,她根本不会在乎。

沈砚舟突然跪下,他的眼泪说来就来。

“江离哥,我真的好愧疚,那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说罢,他抬头,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

“但是野种本来就不该出生呀!”

我猛地抬手扇他耳光,却被林霁雪一把扣住手腕。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熟悉的玉佩。

那是我母亲生前一直戴着的护身符。

“记得这个吗?我从骨灰盒里找到的。”

我挣扎着想去抢,她却随手把它丢给了沈砚舟。

沈砚舟惊喜地接住,当着我的面把它戴在脖子上。

这块玉佩是江家祖传之物,当年母亲将它送给林霁雪时曾笑着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那时的林霁雪还会恭恭敬敬叫我母亲一声“江姨”。

会在她咳嗽时紧张地递上温水。

会在她生病后第一时间安排最好的医院。

可是后来,她又将玉佩狠狠地摔在母亲的病床前说晦气。

我声音发抖,“林霁雪,你知道这块玉佩对我母亲意味着什么。”

她一把掐住我的下巴,“你爸逼我妈跳楼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意味着什么?”

沈砚舟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一颤。

玉佩从他手中滑落,摔在大理石地面上。

沈砚舟慌忙弯腰,却在捡起时不小心将玉佩又摔了一次。

时间仿佛静止了。

我跪在地上,看着碎裂的玉佩。

就像当年那场误会,彻底撕裂了两个家庭。

“今晚砚舟住主卧,你,负责把这里收拾干净。”

林霁雪被沈砚舟揽着往楼上走。

“妈,我把您最后的念想,也弄丢了。”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下。

就像很多年前那个雨夜,林霁雪浑身湿透地站在我家门口只为让我陪她入睡。

而现在,她正被别的男人抱着,睡在我和母亲曾经一起挑选的婚床上。

这一次,我没有再伤心。

我掏出手机,给通讯录里沉寂多年的号码发了条信息:

“林律师,关于我父亲当年的案子,我需要全部资料。”

3.

信息刚发出去,我听着楼上隐约传来的嬉笑声。

雨点拍打着窗户,像无数细小的针扎在心上。

凌晨三点,我起身去厨房倒水。

黑暗中,沈砚舟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江离,这么晚还不睡?倒也对,你妈死了,孩子没了,连最后一点尊严都被霁雪踩在脚下,你当然睡不着了。”

我猛地将水杯砸在台面上。

“沈砚舟,林霁雪男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盯着我不放?”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别的男人怎么能和你比呢?生气了?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

下一秒,他转身朝阳台走去。

“江离,你说我从这里跳下去会怎么样?”

还没等我反应,他已经爬上阳台栏杆。

“啊!江离哥不要推我!”

我本能地扑过去抓住他的手臂。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林霁雪暴怒的吼声。

沈砚舟的身体向后仰倒,惊恐的瞳孔里倒映着我伸出的手。

就像当年一样。

林霁雪的血液在这一秒冻结。

记忆如潮水般淹没她。

十年前的雨夜,她站在楼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从窗口坠落。

而窗口,江父的身影一闪而过。

而现在,我站在同样的位置,手指几乎要碰到沈砚舟的肩膀。

“不!”

暴怒如岩浆般炸开,烧毁了她最后一丝理智。

我怎么敢?

我怎么敢用同样的方式,再一次夺走她在乎的人!

在她的视线里,我的脸渐渐和父亲冷酷的面容重叠。

果然流着一样的血。

下一秒,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倒在地。

林霁雪掐着我的脖子把我抵在墙上。

“你和你父亲一样,都是杀人犯!”

“不,是他自己。”

我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沈砚舟哭喊着扑过来抱住林霁雪的腿。

“霁雪!我不想死,江离哥突然说要让我付出代价,说要把我推下去。”

管家闻声赶来,拼命拉住林霁雪的手臂。

“小姐!小姐冷静!砚舟先生没事!”

我捂着喉咙,声音嘶哑。

“监控,看监控。”

“够了!我亲眼看见你站在他身后!当年我妈也是这样被你爸害死。”

她甚至连解释都不愿意听。

又是这样。

三年前是这样,如今又是这样。

她永远只相信自己认定的真相,永远不给别人开口的机会。

可最讽刺的是。

既然这么恨我,为什么不放我走?

母亲已经死了,我在这三年里受尽屈辱,甚至她还打掉了我们的孩子。

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难道非要我死,才能抵她母亲的一条命?

林霁雪听到管家的声音后,终于冷静下来。

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就扶着沈砚舟离开。

她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后,老管家才敢上前扶起瘫坐在地上的我。

“江离,您别怪小姐,她这是认不清自己的心啊!”

“这些年老宅里都看得明白,小姐书房抽屉里始终收着您送的礼物,您喜欢的桂花香薰每月都准时补货,还有您爱吃的.”

认不清自己的心?

我想起林霁雪掐着我脖子时暴怒的眼睛。

想起沈砚舟戴着母亲玉佩时得意的笑容。

想起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化作血水时,手机里传来的呻吟。

够了,这三年来的隐忍、退让、痛苦全都够了。

我抽出被管家搀扶的手臂,转身走向卧室。

第二天清晨,我睁开眼睛。

手机亮起,是林律师发来的短信。

我盯着看了三秒,突然轻笑着点开通讯录。

“林霁雪,我要见你。”

这一次,我不再犹豫,不再心软。

要么一起下地狱。

要么就让我亲手撕碎这三年的谎言。

4.

手机屏幕亮起,林霁雪的名字跳了出来。

“下午三点,北郊7号摄影棚。给沈砚舟跪下道歉,否则你母亲的骨灰就别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