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伤痛转移系统曝光时,我便成了两个竹马和他们白月光play的一环。
只要两个竹马惹白月光生气,她就会采取各种方式伤害自己。
第一次是割腕,第二次是跳楼,第三次是断腿。
每次竹马都会苦苦哀求我将伤痛转移到自己身上。
“霜霜,知春身子太弱了,实在受不了一丁点疼,只能委屈你了。”
为此,我整整痛晕过300次。
却没想到在我第301次醒来时,却获取了新功能。
“宿主,只要再转移一次伤痛,您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可没想到我离开后,两个竹马都疯了。
1
再次睁开眼时,熟悉的消毒水味和钻心的疼痛一起涌进我的大脑。
这已经是我本月第七次,为了帮江知春转移伤痛而晕倒住院了。
我尝试着想坐起来,可右手却直接没了知觉。
我猛然想起,这次住院是因为江知春和我的两个竹马纪云尘、顾鸣山闹别扭,为了让他们心疼,直接让货车在自己的右手腕上碾了过去。
纪云尘悲痛万分,强行把我带去现场,帮江知春转移伤痛。
这些年,自从他们知道我有伤痛转移系统后,便经常逼我为江知春转移伤痛。
江知春也越发任性,纪云尘和顾鸣山稍不如她的意,她便用自残来逼他们心疼懊悔。
上一次,江知春选择割腕,纪云尘哭着让我帮她转移伤痛,可转移完成时,刀刃划破手腕的痛苦和失血过多的虚弱,让我在ICU里呆了整整一周。
上上次,江知春选择从8楼一跃而下,奄奄一息时,顾鸣山求我出手,我心软答应,却因此住了半个月的院。
这样的事发生过很多次。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伤痛转移只会让我体验痛苦,并不会影响我的生命安全,但长此以往下去,我的身上还是布满了疤痕,使我在夏天都只穿着长衣长裤,不敢将一身伤疤露在外面惹人议论
可这样的生活我真的累了。
我受够了一次又一次的帮江知春转移痛苦,受够了一次又一次地为了她住进医院。
一时间,我的眼角有些发酸,只能费力的在肩膀上擦了擦眼泪。
就在此时,VIP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纪云尘和顾鸣山拎着大包小包的补品,跑了过来。
纪云尘一脸心疼的抚向我的脸:“霜霜,这次真是辛苦你了,如果没有你,知春简直要活不下去了。”
顾鸣山将炖好的松茸汤喂到我嘴边,跟着点了点头:“就知道我们霜霜最善良了。”
我别过头去,语气生硬:“你们明明答应过我,上次就已经是最后一次了,可为什么这次还要逼我给江知春转移伤痛?”
“你们知道右手被货车碾碎时,我有多么痛苦吗?”
纪云尘和顾鸣山对视一眼,在双方的眼里都看到了愧疚,纪云尘的眼睛里更是蒙上了一层薄雾。
“霜霜,这次是我们对不起你,但是我发誓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霜霜,你知道的,你是我和顾鸣山心里最重要的人!我们以后绝不会再看着你受到伤害了!”
如此感人肺腑的一番话,我却只觉得可笑。
每一次帮江知春转移伤痛后,他们便会情真意切的在我面前发誓,承诺绝不会有下一次。
可是下一次还是会如约而至。
毕竟,这已经成了江知春跟他们之间调情的小把戏了。
至于我,只不过是保护江知春不受伤害工具人,是他们play的一环罢了。
见我表情还未缓和,顾鸣山刚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
江知春欢快的声音响起:“鸣山,我想去A市看音乐节,你和云尘陪我一起吧!”
顾鸣山刚想答应,却又看了看虚弱的我,他有些愧疚的放低了音。
“知春,不是我们不想去,但霜霜现在还在住院,需要人照顾。”
江知春立马回应:“瞧我这脑子,竟忘了霜霜姐在住院!”
“没关系,你们先陪着霜霜姐吧,我自己去好了!”
纪云尘猛的抢过手机:“不行!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太危险了,怎么能自己去呢?”
“这样,我给霜霜请个护工,明天我们两个陪你一起去音乐节!”
挂了电话后,纪云尘轻柔的摸了摸我的头:“霜霜,你千万别生气,知春年纪小,身体也不太好,她一个人出门我实在是不放心。”
我却只是轻轻一笑,并不在意。
毕竟这样的借口,他们也用过很多次了。
眼看顾鸣山和纪云尘消失在病房门口,我才终于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大脑里传出声音:【宿主,恭喜你解锁新功能!】
【你已经成功为别人转移了300次伤痛,只要再为别人转移一次,你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了!】
这短短的一句话,瞬间让我激动起来。
没错,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之前因为一次意外,我穿到了另外一个平行世界,与顾鸣山和纪云尘一同长大,成了青梅竹马。
曾经我一度为了他们二人,萌生了在这个世界永远留下去的念头。
可现在……只觉得可笑。
此刻,手机上传来顾鸣山的消息:【霜霜,乖乖养病,下次我们带你去看音乐节!】
但他不知道的是,我们再也不可能有下次了。
2
今年,是我穿越到这个平行世界的第24年。
自我来到这里,便跟纪云尘和顾鸣山一同长大。
在江知春没有出现之前,他们两个都以我为中心,可以说是把我放在了心尖尖上。我随口想吃的东西,不管多远他们都会跑去给我买。
我随口一说想去的地方,他们第二天便会买好机票。
甚至冬天时,他们怕我感冒,一人给我织了围巾,另一人织了手套。
高二那年,有同学给我递情书,虽然我没有答应对方的告白,可纪云尘和顾鸣山却发了疯,对我贴身保护、寸步不离。
纪云尘曾经说过:“霜霜,你是我和鸣山心里最重要的人,也是我们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意义,你永远不能离开我们!”
“就算要选未来的男朋友,也得从我们两个当中选择!”
但是,江知春出现后,我们曾经所有的美好都化成了泡影。
江知春是他们的助理,三人因为工作原因走的越来越近,迅速代替我成了他们两个心尖上放着的人。
从此以后,顾鸣山和纪云尘非但不会在意我的点点滴滴,还成了我痛苦的根源。
其实,他们二人一开始并不知道我有伤痛转移系统,但之前江知春跑步时扭伤了脚,纪云尘和顾鸣山急的三天没睡觉,轮流照顾她。
看着无比憔悴的二人,我不由得有些心疼,便主动把伤痛转移系统的事情说了出来,第一次为江知春转移了伤痛。
却没想到这一次善良,变成了我噩梦的开始。
往后,我整整为江知春转移了300次伤痛,次次锥心,次次痛骨。
可曾经发誓要护着我一辈子的顾鸣山和纪云尘,都坚定的选择了江知春。
……
我甩了甩头,不想再回忆这些痛苦的过往。
既然现在能回去了,那我就要用最快的速度回去!
这一次,我打算自己挑选伤痛转移的对象。
我拔了针朝外面走去,毕竟这是医院,想进行伤痛转移还是很简单的。
没走几步,我便看见了一个摔断腿的小男孩,坐在轮椅上哇哇大哭,一旁的妈妈也急红了眼圈。
我决心要帮助这个小男孩,便缓缓朝他伸出了手——毕竟伤痛转移的关键,就是要伸手触碰。
但就在此时,我却收到了江知春发来的信息。
【程清霜,你跟他们青梅竹马又如何?还不是连我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你活在这世上的唯一作用,就是帮我转移伤痛!】
【至于顾鸣山和纪云尘,你一个都别想要!】
紧接着,她便发过来一张照片。
江知春坐在纪云尘和顾鸣山的肩膀上,三人笑得开怀。
这不是江知春第一次给我发挑衅信息了,可我却分外恍惚。
我莫名想起高中参加运动会时,我们三个也有一张类似的合影。
只是现在好像,只有我自己困在回了忆里。
我死死盯着照片,往前走着。
“小心!”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我猛的回过头,可还来不及张嘴,脚下便一空。
下一秒,我整个人摔下了楼梯!!
3
等我再次醒来时,顾鸣山和纪云尘已经在医院里了。
顾鸣山一脸心疼的看着我:“霜霜,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你的手还没好,怎么又把腿伤了呢?你这是要让我和云尘心疼死吗!”
纪云尘也紧跟着摇了摇头:“霜霜,你是不是因为我们没有带你去音乐节,不高兴了,故意自残来引起我们的注意?”
“你不是小孩子了,以后不能再做这样的事了,你知不知道你伤害自己的时候,我们两个有多么痛苦!我简直恨不得这些伤痛能转移到我身上!”
我听着他们两个的肺腑之言,突然觉得有些搞笑。
他们一方面展露对我的心疼,仿佛我磕了碰了就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事,但另一方面他们又逼我给江知春转移伤痛,在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伤疤。
我哑着嗓子开口:“我没有生气,这次是意外。”
纪云尘摸了摸我的头:“不管是不是意外,霜霜,答应我,以后千万不要再受伤了,好不好?”
看着他真挚的表情,我一时间有些动容,刚想开口却又听他补了一句。
“你如果伤的太重,又怎么能给知春转移伤痛呢?”
“她又不像你这么坚强,平常破个皮都要哭好半天!”
我怔怔的看着纪云尘,突然感觉他十分陌生。
他应该不记得了,曾几何时,我也是那受不了一点疼的小姑娘,但硬生生被他们逼成了千疮百孔的模样。
“纪云尘,你让我觉得恶心。”我缓缓说出这句话。
纪云尘脸上一片愕然,他还不等开口,我便转头看向顾鸣山:“你也一样。”
“你们说的冠冕堂皇,说什么担心我心疼我,但其实只是为了更好地帮江知春转移伤痛罢了。”
“说起来,你们真的有心吗?你们真的在乎过我吗?”
顾鸣山急忙开口:“我们当然——”
“你闭嘴!”我硬生生打断他:“你们如果真的在乎过我,就不会让我为了江知春,凭空增添这么多伤!”
我猛猛的掀开两只袖子,给他们展示着胳膊上大小不一的疤痕。
“这些你们明明都知道,但每一次都装看不见!难道在你们心里,我唯一的作用就是给江知春转移伤痛吗?”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是我,凭什么每次被抛下被无视被伤害的人都是我?”
纪云尘和凭对视一眼,两人有明显的错愕和愧疚。
他们没想到平常一向温柔如水的我,会说出这一番绝情的话,也许是这一次,真的伤了我的心。
纪云尘深深吸了口气,颤抖着手去捧住我的脸:“霜霜,对不起,没想到这段时间你竟然这么委屈,是我和鸣山没有想到这层……”
“我们以为你和知春是朋友,你一定会愿意帮她转移伤痛的,所以才……”
“但是霜霜,我向你保证绝不会有下一次了!我发誓!”
顾鸣山也跟紧跟着开口:“对,霜霜,我们绝不会再让你给知春转移伤痛了,如果再有下次……那就……”
“那就惩罚我们永远见不到你!你知道的,这对于我们来说可是酷刑!”
我紧盯着他们的双眼,叹了口气:“算了吧。”
顾鸣山急忙发问:“什么算了?”
但就在此时,纪云尘的电话却响了,保镖慌忙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纪总,不好了!知春小姐因为你们临时爽约,没有陪她去音乐节大哭大闹,刚刚刺瞎了自己的双眼!!”
“什么?”纪云尘猛的站起来:“我们马上过去!”
紧接着,他朝顾鸣山使了个眼色,两人合力将我抱起。
我瞬间便明白了他要干什么,用完好的手死死抓住床单:“我不去!纪云尘,顾鸣山,你们刚刚明明答应过我的!你们不是说不会让我帮江知春了吗?”
纪云尘紧紧抱着我:“霜霜,你就帮知春这最后一次吧!我发誓,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
“对啊,霜霜的眼睛可不能瞎,她一旦瞎了肯定会疯的!”
我在纪云尘怀里拼命挣扎着,试图激起他们最后一丝良心。
可纪云尘却死死禁锢着我,哪怕弄伤了我包扎好的手腕和腿也没有松开。
我心底最后一层幻想也终于破灭,索性不再挣扎,任由纪云尘将我抱上了车。
反正这也是最后一次了,我在心里告诉自己。
一旦伤痛转移成功,我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如此一来,也算是好事。
4
纪家别墅里,一众医生和保镖将江知春紧紧围住,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纪总,顾总,你们终于来了!江小姐一直在哭,一直在喊疼!”
“太好了,您把程小姐带来了,赶紧让她给江小姐转移伤痛吧!”
江知春从保镖的话里,听到了纪云尘和顾鸣山带着我赶来的消息,她死死捂住眼睛,大声哭嚎着。
“云尘,鸣山,你们还来干什么?不如就任由我瞎了算了!”
“反正你们眼里只有霜霜姐,我对于你们而言……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就让我死了算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想去用头撞桌子,却被顾鸣山死死地抱住。
顾鸣山眼里含泪,将江知春紧紧搂在怀里:“知春!别闹了!你就不能好好对自己吗?”
“你知不知道,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自己,其实就是在往我和云尘的心里捅刀子!”说着他转头看向我:“霜霜,赶紧来救救知春吧!”
纪云尘将我放在沙发上,不由分说地抓起我完好的左手,就要去触碰江知春。
我冷冷的抬起头,与他们二人对视:“纪云尘,顾鸣山,忘了告诉你们。”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江之春转移伤痛了,一旦这次转移成功,我就会死。”
纪云尘的手哆嗦了一下,动作瞬间停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霜霜,什么意思?为什么说你会死?你不是可以无限帮别人转移伤痛吗?”
顾鸣山也松开了紧紧抱着他的江知春,转头朝我跑来:“霜霜,怎么回事?”
“如果你不想转移伤痛就算了,千万不要把死挂在嘴边吓唬我们!”
一听纪云尘和顾鸣山语气有些松动,江知春更大声的哭了起来。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痛!霜霜姐,求你救救我……我求求你了……”
她挣扎着从沙发上滚落下来,摸索着找到我就开始磕头。
“霜霜姐,求求你了……我不像你长得这么漂亮,还是云尘和鸣山的青梅竹马,我什么都没有……如果我再瞎了,我肯定会活不下去的……”
“当然……我不是逼你要给我转移伤痛……如果你实在不想帮我也没关系,但霜霜姐,你不能编出一个这样的谎言来骗他们啊!云尘和鸣山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如果你用死来威胁他们,多伤他们的心啊!”
纪云尘皱起了眉头:“难道霜霜是骗我们的?”
江知春急忙点了点头:“肯定是!霜霜姐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有转移伤痛的系统,又怎么可能有次数限制呢?”
顾鸣山哀叹一声:“霜霜,知春现在都这么痛苦了,你竟然还骗我们!转移完伤痛后你只是会痛一阵子,又不会死,为什么就不能帮知春这个忙呢?”
看着他们三人咄咄逼人的样子,我却笑了:“好啊,没问题。”
“江知春,你这个忙我帮了。”
说完,我主动伸出手去触碰江知春,最后一次开启了伤痛转移系统。
双目刺伤的痛苦瞬间传到了我身上!
那钻心般的疼痛令我忍不住哭嚎起来。
痛!太痛了!
眼睛被刺瞎的痛苦,甚至是之前手腕被碾碎的10倍!
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在宽阔的沙发上来回滚动着,直到顾鸣山紧紧将我抱住:“霜霜,没事了,没事了……你冷静一点!”
“我们会陪着你的,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可我却听不见他这番话了,脑中只有那永无止境的痛苦。
江知春的眼睛恢复了清明,她赶紧上来拉住纪云尘和顾鸣山的手。
“太好了,我终于又能看见你们了,霜霜姐,多谢你!”
纪云尘和顾鸣山的注意力,很快被江知春转移走,纷纷拉着她看个不停,生怕她哪里还有问题。
他们全然没有注意,在一旁的我已经没了呼吸,身体也越来越僵硬。
不知过了多久,顾鸣山才想起我来,嘱咐保镖把我送到医院。
可保镖刚一靠近我,脸就刷的白了下去。
“纪总、顾总,不好了!程小姐没有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