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当晚，婆婆敲响了房门。

她冲进来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婚礼也办了，结婚证也领了，你的二百万陪嫁呢？」

旁边还没脱掉西装的老公也眼巴巴的看着我，「给了你八千八彩礼，已经掏空家底。」

「你把陪嫁给我妈，她给你存着。」

我气的想要掀桌。

合着这两个人想用八千八彩礼换二百万陪嫁。

后来，婆婆流落街头，求我回心转意，「都是一家人啊。」

1.

秦建阳是我大学就谈着的对象，谈了六年，今天才办完婚礼。

晚上，我婚纱还没换下来，婆婆就敲响了房门。

「妈，这么晚了你……」

我话还没说完，婆婆一巴掌就掀到我脸上。

「妈！」老公一看连忙将我往身后拉。

「为什么打我？」我有点懵，碍于眼前的人是自己婆婆，忍住了还回去的冲动。

「婚礼也办了结婚证也领了，你的二百万陪嫁呢？」

婆婆气势汹汹又理直气壮要钱的模样，我差点以为我那陪嫁是她给的。

「什么意思？」我看向秦建阳。

「老婆，」旁边还没脱掉西装的老公也眼巴巴的看着我，「给了你八千八彩礼，已经掏空家底。」

「你把陪嫁给我妈，她给你存着。」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叫八千八彩礼掏空家底？什么又叫陪嫁给婆婆存着？

这是什么新时代新名词？

「我爸给我的嫁妆我为什么要给你妈？」

「贱蹄子！」婆婆一边说一边又抬起手。

我还在质问秦建阳，猝不及防又挨了一巴掌。

「妈！你先冷静一下，我跟遥遥来说！」秦建阳死死拉着我的手，话是劝他妈的，却拉着我怕我再打回去。

「秦建阳，你妈什么意思？这是我们新婚第一天！」我忍着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老婆，这是我们家的规矩，进了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人了，就没什么嫁妆彩礼的区别了，」秦建阳心虚的不敢看我。

「你们年轻人存不住钱，二百万妈帮你们存着，那八千八你就留着和建阳用，妈就给你们了，省着点花，」婆婆冷哼一声，好像给我的不是八千八，是八百八十万。

「你们的意思是用我的二百万嫁妆换你们的八千八彩礼？」我气笑了，本来要掉下来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

「说的这么难听，你都嫁到我们家了，人是秦家的，钱也是！」婆婆一听立刻炸毛了，叉着腰站在门口，唾沫星子乱飞，「赶紧的钱给妈，你一个女人，当家庭主妇得了，要那么多钱干嘛！」

「秦建阳，你也这么想？」我看向旁边的秦建阳，满脸的希冀希望他站在我这边，就像从前恋爱时他无数次维护我，无论什么情况。

可惜，他让我失望了。

「遥遥，你就听妈的话吧，」秦建阳嗫喏着唇，「我妈说的对，你要那么多钱也没用，当家庭主妇挺好的，我能养你……」

啪！

不等秦建阳说完话，我忍无可忍，抬手扇了他一巴掌。

「贱人！你敢打你男人！」婆婆的巴掌紧跟着扇过来。

我躲避不及，被这一耳光扇的跌坐在地，耳朵里嗡嗡的响。

「老婆！老婆！妈你干嘛呀！」秦建阳过来扶我。

「别碰我！」我一把将秦建阳推开，有些呆愣的坐在地上。

抬头看着这个呵护了我六年的男人。

越看越陌生。

2.

「她就是欠管教！果然是没妈养的，一点教养没有！」婆婆还在旁边骂骂咧咧。

听到她提到我妈，我甚至来不及起身就扑了过去，「你说谁没妈！」

「哎呦呦！」婆婆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秦建阳眼疾手快的将我拽住，在他妈退出去的时候立刻关上门，反锁。

「秦建阳，你就任你妈这么说我？」

我死死盯着秦建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他的眼神闪躲着，嘴唇蠕动半天，最终只挤出干巴巴的一句：「妈年纪大了，说话不好听，你让着她点」

「让着她？」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让她一次次践踏我的底线？让她侮辱我过世的母亲？」

婆婆在门外尖声叫骂：「建阳你听听！这就是你娶的好媳妇！谁不是从媳妇过来的，就她矫情！」

「遥遥，你听话一点不就好了，我妈就是这样，你赶紧把钱给她……」

我低头苦笑，「新婚第一天，你妈二话不说来了就打我，拿八千八换我的二百万，秦建阳，你觉得我很傻吗？」

秦建阳突然烦躁地扯开领带，逐渐失去耐心，「你能不能别闹了？不就是二百万嘛，反正你都嫁给我了，这也是我的钱，我说给我妈就给我妈了，你非要搞得鸡飞狗跳！」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下来，原来在他眼里，我维护尊严的行为只是在\"闹\"。

「秦建阳，你什么时候变成妈宝了？」我仔细回想与他恋爱的六年。

虽然很少和他家里接触，但只要我来了，他妈妈一直都是笑呵呵的模样，没有丝毫的不对。

母子俩伪装的太好了，骗了我六年，伪装的又太辛苦，所以都等不到第二天就来要我的嫁妆。

「秦建阳，你娶我，是为了我的嫁妆？」我声音哽咽着，无法相信眼前人和之前的秦建阳是同一个。

秦建阳放软了语气，「好了老婆，算我错了，那嫁妆明天再给好吗？我们先睡觉，你累了一天了……」

我甩开他伸过来的手，脸色冷淡下来，「怎么的？我还要对你感恩戴德吗？你妈今天晚上打了我三巴掌！」

「好了！」秦建阳突然暴起，「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3.

「洛遥，你怎么变成这样？你以前不是很听话吗？」秦建阳不耐烦的看着我，

「那是我妈！她辛辛苦苦把我养大多不容易，我娶你回来是孝敬她的，你能不能听话！」

「听见没，我儿子还是向着我！」门外传来婆婆得意的声音。

「你妈不容易？你妈不容易是我造成的吗？是我嫁过来才不容易的吗？你妈不容易难道不是你赌鬼爸和你造成的吗？难道……」

我话没说完，秦建阳忽然扯住了我的头发，狠狠的往门上一撞。

头重重撞在门板上，眼前一黑，耳边嗡鸣炸开。

剧痛让我瞬间失去了声音，只能死死抓住门框才没滑倒在地。

秦建阳似乎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了，手一松，脸色发白地后退一步：「我……」

婆婆站门外冷笑一声：「活该！嘴这么毒，就该吃点教训！」

我缓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

秦建阳慌慌张张的不知所措，伸手想扶我：「老婆，我……」

我猛地挥开他的手，死死盯着他，声音嘶哑：「秦建阳，你打我？」

他眼神慌乱，语无伦次：「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说话太难听，我一时冲动……」

「难听？」我笑了，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往下掉，「还有你妈骂的难听吗？」

婆婆尖声打断：「小贱人你说什么呢！儿子你揍她！女人就是要调教！」

秦建阳脸色铁青，拳头攥紧又松开，最终只是低吼了一句：「够了！都别说了！」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可笑又可悲。

这就是我不顾一切要嫁的男人，现在为了维护他妈，连动手打我都觉得理所应当。

我扶着墙慢慢站直，擦掉脸上的泪，声音冷得像冰：「秦建阳，我们完了。」

说完，我转身将自己的大行李箱拖了出来，里面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拿出来，根本不需要收拾，可以直接走。

「老婆！老婆！我错了老婆！」秦建阳连忙过来拉着箱子不让我走。

婆婆还在门后叫嚣：「走就走！吓唬谁呢？儿子你让她走，我看她能走到哪去！」

「这媳妇儿啊，一开始不听话，多打两顿就听话了！」

秦建阳拽住我的手腕：「妈你别说了，老婆！你闹够了没有？非要搞得这么难看？」

我猛地甩开他，一字一顿：「难看？你帮着你妈打我的时候，怎么不嫌难看？」

他僵在原地，脸色灰败。

「明天就去离婚吧，」我闭了闭眼，打开门要出去。

刚开房门，迎面一个板凳砸下来，同时，后脑也被重重一击。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晕倒前，看见慌张的母子俩，手里各拿了一个东西。

4.

醒来时，我还能听到婆婆骂骂咧咧的声音。

「怎么卡里一分钱没有？不是说有二百万陪嫁吗？」

「小贱蹄子敢骗老娘！」

「还上医院！又死不了，浪费那钱干嘛！」

「妈，你小声点！」

「小声什么小声，贱货敢骗老娘的彩礼，我就是要骂！她那爸远在千里之外，还能让他听见过来打我不成！」

「他刚打我就敢讹死他！」

听着婆婆蛮不讲理的语气，我突然就生出了恐惧。

我到底是为什么会摊上这样的人？

因为我提出离婚，他们娘俩很默契的一前一后打晕了我，如果下手再重点，我可能会被直接打死！

我紧紧闭着眼，不敢出声，更不敢让他们知道我醒了。

秦建阳安慰了一会婆婆，带着她下楼吃饭，我这才敢睁开眼。

手机不在身边，应该是被秦建阳收走了。

婆婆说的卡里面没有钱，是因为我父亲要等我回门之后，确认我是真的幸福才会将嫁妆转给我。

我并没有和秦建阳说起，想着反正会到账，没想到防了一手婆婆。

头上裹着厚重的纱布，我撑着床下地，连鞋都没穿好就往外走，还没走到楼梯口，就听到婆婆那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下面传上来。

「小的是个贱人，老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还把钱捏着手里！还要等回门才给！」

听到婆婆的声音，我猛然想起，秦建阳是知道我手机密码的，那他们肯定看过我手机了。

也知道我爸钱还没打过来。

「妈，她爸要过来，怎么办？」秦建阳的语气有些焦急，「妈，不能让她爸知道我们打了她……」

婆婆冷笑一声：「怕什么？你就说是她先打的我，我一个做婆婆的教训媳妇还不行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爸就管不着了！」

「再说了，证都领了，她爸还能把她抢回去？」

我死死咬着嘴唇，血锈味在嘴里蔓延，身子感觉到一阵一阵的发冷。

就在这时，楼梯间传来脚步声——

「妈，你先回去，我去看看她醒了没……」

秦建阳要上来了！

我浑身绷紧，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一圈，并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或者能用的工具。

「遥遥？」秦建阳的声音带着试探，甚至还有几分温柔，仿佛昨晚那个拽着我头发往门上撞又把我打晕的人不是他。

「醒了吗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