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诊断无法生育后,我一脚踹开渣男

2025-03-27 20:361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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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当医生诊断我可能再也无法生育时。

我的丈夫第一反应竟是:「那怎么对得起她?她那么想要个孩子。」

他口中的“她”,是他那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就连我五岁的儿子也跑来质问:「妈妈你是不是故意的?爸爸说白月光阿姨要是能生,肯定比你强!」

我恍然大悟,原来在这个家里,我连作为生育工具的价值,都比不上那个虚无缥缈的影子。

我累了。

我留下一纸离婚协议,消失在他们的世界里。

1

我拿着那张薄薄却重如千钧的诊断书——“可能无法再次生育”,手抖得几乎捏不住。

冰冷的白色充斥着医院的走廊,世界在我眼前眩晕,只剩下那几个字,像冰锥凿穿我的心脏。

为什么是我?

我强忍着汹涌的泪意,像个游魂般回到家。

看到我,他随口问:“检查怎么样?医生怎么说?”语气轻松。

我的动作僵住,深吸一口气,我走到他面前,声音无法抑制地颤抖:“皓辰,医生说……我可能……很难再怀孕了。”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几秒钟的震惊后,眉头紧紧锁起。

然后,几乎是脱口而出,他石破天惊地问道:“怎么会这样?那晚晚怎么办?她那么想要个孩子……”

“晚晚。”

林晚晚。

他放在心尖上多年、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血液似乎瞬间凝固,从头到脚一片冰冷,连指尖都在剧烈颤抖。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说什么?”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沈皓辰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但他脸上没有丝毫歉意,只是烦躁地别开脸,避开我质问的目光。

语气生硬地、试图找补:“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唉,这事太突然了,我……”

在我刚刚被宣判生育希望渺茫,身心俱碎,最需要安慰和支撑的时刻。

他第一反应不是关心我的身体状况,不是分担我的痛苦绝望。

而是远在天边、与我们这个家庭毫无关系的林晚晚——她想要个孩子?

所以,我的“无法生育”,首先对不起的,竟然是他的白月光?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让我感到彻骨的寒冷和深入骨髓的荒谬。

这五年,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笑话。

我看着他烦躁地在客厅里踱步,然后走到阳台,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声音压得很低,还是清晰地捕捉到了几个字眼:“……别提了,家里那位身体不争气……嗯,是……唉,麻烦……”

身体不争气?

2

第二天早上,家里气氛降到了冰点。

他对我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眼神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和……掩饰不住的失望。

墙上挂着我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照片里的我笑靥如花,依偎在沈皓辰身边,他抱着年幼的念念,画面温馨得像一幅精心绘制的油画。

可现在看着,只觉得无比讽刺。

我默默地收拾着散落在地毯上的玩具,那是儿子沈念安昨晚的杰作。

正当我弯腰捡起一个变形金刚时,念念的小房间门开了。

“妈妈!”五岁的儿子沈念安跑了出来。

他跑到我面前,说出了一句像最锋利的刀子:

“妈妈!你为什么不能生小妹妹了?爸爸说,林阿姨要是能生,肯定比你好!”

我感觉大脑瞬间炸开了,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嗡嗡作响,几乎站立不稳。

林阿姨……林晚晚……

他不仅自己心疼林晚晚,竟然还把这种恶毒、扭曲的想法灌输给了我们年仅五岁的儿子!

我的脸色瞬间煞白,浑身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念念……”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破旧的风箱,“是谁……是谁教你这么说的?告诉妈妈,是谁?”

念念被我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声音吓到了,小嘴一瘪,眼看就要哭出来。

“念念!”沈皓辰的声音及时从书房传来,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他快步走过来,一把将儿子从我怀里扯开,拉到自己身后,像是保护珍宝一般,隔开了我和念念的视线。

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只是对着儿子,语气却是在对我“辩护”:“小孩子懂什么,你别吓着他!”

他眼神冰冷刺骨,语气更是刻薄:“本来就是事实,你身体不好,难道还怪别人说?念念只是说了实话而已,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他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我进行无情的审判。

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我和儿子之间,被这个我曾经深爱的男人,强行推向深渊。

3

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如此。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在这死寂中慢慢麻木时,林晚晚的消息不期而至。

“晴晴,听说你身体不太好?最近还好吗?我有点担心你,想约你出来喝杯咖啡,散散心。”

语气温柔,语气透着浓浓的“关心”和“姐妹情深”。

呵,担心我?恐怕是来看我笑话。

沈皓辰那句脱口而出的“那晚晚怎么办”,言犹在耳。

我本能地想要拒绝这虚伪的邀约。

我也很想看看,这位被沈皓辰捧在心尖上、甚至不惜牺牲妻儿感情也要维护的白月光,到底要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样。

“好啊,晚晚姐费心了。你说地点吧。”我用一种连自己都惊讶的平静语气回复了她。

咖啡馆选在一家格调优雅、消费不低的网红店。

林晚晚比我先到,坐在靠窗的位置,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柔和地勾勒出她精致完美的侧脸。

她今天打扮得格外用心,气质楚楚动人。

手边随意放着一个最新款的奢侈品牌包包。

看到我走近,她立刻站起身动作自然地迎上来:“晴晴,你来了。快坐。”

她握住我的手,她的指尖温暖柔软,衬得我因为连日打击和心寒而冰凉僵硬的手更加不堪。

“晴晴,真替你难过……我听皓辰说了,你别太伤心。

女人嘛,要是再不能生孩子,是挺遗憾的。”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转瞬即逝,那看似真诚的惋惜表情下,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寒暄不过三句,她就开始了真正的“表演”。

“不过你也别太有压力,皓辰他……其实还是很关心你的。”

语气带着几分看似“无意”的感慨,实则字字诛心,“只是,你也知道,皓辰一直很喜欢孩子,他总说,希望家里能热热闹闹的,最好能有三四个孩子,当初要不是看你能生……”

她故意顿了顿,抬眼看向我,眼神透露着同情:“唉,可惜了……他那么渴望一个儿女绕膝的完整大家庭。要是当初……”

她故意欲言又止。

要是当初什么?

她在明晃晃地暗示我,是我身体不争气,让他的人生有了无法弥补的“缺憾”。

而她,林晚晚,才是那个能够圆满他人生的人。

我的心一片冰冷,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面上却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和平静。

她优雅地抬起手,轻抚了一下手腕上那条格外精致、镶嵌着细碎钻石的手链,手链在午后的阳光下折射出耀眼刺目的光芒。

她注意到我的目光落在手链上,带着几分娇羞地解释道:“哦,这个啊。是皓辰最近送我的。

他说特意从很有名的寺庙里求来的,叫‘好孕’手链,能带来好孕呢……,一定会帮我实现做妈妈的愿望。”

她说着,又将那充满“同情”的目光投向我:“唉,本来想说,你要是喜欢,也帮你求一个。

可惜了,你现在……可能也用不上了。”

在我刚刚被诊断可能无法再次生育的时候,沈皓辰,我的丈夫,送她一条带来“好孕”的手链?

还说什么希望她“早点实现做妈妈的愿望”?

4

原来,沈皓辰不仅在言语上心疼他的白月光,在行动上也早已如此“体贴入微”、“深谋远虑”。

真的够了。

心中最后一丝对这段婚姻的幻想,在林晚晚这番精心策划的“表演”下,彻底、完全、干净地破灭了。

我放下手中的水杯,杯子与光洁的桌面碰撞,发出“咚”的一声清脆声响,成功打断了林晚晚接下来可能更加“精彩”的表演。

我扯了扯嘴角,努力牵引出一个冰冷的、毫无温度的笑容,直视着她那双写满虚伪的眼睛:“林小姐,真是费心了。

不过,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至于你的‘好孕’,你自己留着慢慢享用吧。”

“这咖啡,你自己慢慢喝。”

说完,我拿起放在一旁的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咖啡馆。

走出咖啡馆,外面的阳光猛烈地照射下来,有些刺眼。

回到那个名为“家”、实为牢笼的地方,偌大的房子空无一人。

我没有开灯,径直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黑暗将我温柔地包裹,也放大了我内心的空寂与决绝。

丈夫的失言,儿子的指责,白月光的炫耀……这几天发生的一幕幕,如同电影慢镜头一般,在我脑海里反复、清晰地回放。

每一个画面,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凌迟着我的心。

我在黑暗中静坐了很久很久,直到窗外的天色渐渐泛起一丝鱼肚白。

我站起身,没有开灯,径直走进主卧。

我只从最角落里拿出几件自己大学时买的、早已不常穿但依旧舒适的便服,几件必需的内衣,以及最简单的洗漱用品,动作平静得可怕,仿佛只是在收拾一次短途旅行的行李。

而现在,我要跟那个身份,彻底告别了。

从书房那个积了灰的抽屉深处,我翻出了一份早已被遗忘的文件——离婚协议书。

这份协议,其实是我在很久以前,某次和沈皓辰因为林晚晚的事情发生激烈争吵后,一时冲动之下打印出来的。

当时只是想用它来逼迫沈皓辰做出选择,或者说,只是想用一种幼稚的方式吓唬吓唬他,证明自己也是有底线的。

可笑的是,他当时看到这份协议,只是嗤笑一声,轻蔑地说我“又在闹什么”,然后随手就将它扔进了抽屉最底层,再也没有提起过。

现在想来,他大概从一开始就笃定,我离不开他,离不开这个优渥的家,离不开“沈太太”这个光鲜的头衔。

我拿起笔,没有丝毫犹豫,在那份早已落满微尘的协议书末尾,“乙方(女方)”签名的那一栏,一笔一划,清晰而用力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苏晴。

旁边,我摘下了婚戒,轻轻放在了协议书上。

最后,我环顾了一眼这个我生活了五年的家。

我拉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悄无声息地走出了这个家,走出了这段让我窒息的婚姻。

我把沈皓辰和他那个圈子的人,全部拉黑,删除。

5

沈皓辰是被宿醉后的头痛和生物钟同时叫醒的。

他习惯性地伸手想去揽身边温软的身体,却摸了个空。

身边空无一人,只有床铺上残留的一道浅浅的凹痕,早已失了温度。

他坐起身,揉了揉因酒精而发胀刺痛的太阳穴,宿醉的记忆有些模糊不清。

苏晴呢?一大早跑哪去了?又闹什么脾气?

他的目光不耐烦地随意一扫,瞬间定格在床头柜上。

一份白纸黑字的文件突兀地放在那里,上面“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如同针扎般刺眼无比。

文件上,一枚闪亮的钻戒安静地躺着,旁边是苏晴清晰的签名。

沈皓辰的瞳孔猛地一缩,一股无名怒火。

“苏晴!”他低吼一声,一把抓起那份协议。

怒火中烧,“你又在闹什么脾气?!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有意思吗?!以为这样我就会低头?!”

然而,楼下迎接他的,不是苏晴永远准备好的温热早餐和熨烫整齐的当日衬衫,而是一片前所未有的混乱。

厨房里传来保姆张姨手忙脚乱的声音,以及儿子沈念安尖锐刺耳的哭喊:“我要妈妈!我不要张奶奶!我要妈妈!妈妈去哪里了?!”

“先生,您醒了?”张姨抱着哭闹不止,一脸为难又带着几分惶恐地看着他,“太太……太太好像不在家,我早上过来就没看到她。

念念一起床就找妈妈,怎么哄都不行,早饭也没吃……”

沈皓辰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那股烦躁愈发强烈。

他第一次,因为这种生活细节上的失控,感到如此强烈的混乱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行了行了,别哭了!吵死了!”沈皓辰被儿子的哭声和张姨的絮叨吵得心烦意乱,粗暴地对着念念吼了一句。

念念被他凶狠的语气吓得一愣,随即哭得更大声了,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呜哇……爸爸坏!我要妈妈!我要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