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我一世一双人的商祺玄十里红妆迎娶了柳之瑶，让我为他的新婚夜掌灯。

为了给柳之瑶有安全感，他亲自划花了我的脸。

以我刚出世的骨肉为药引，给柳之瑶研制美颜骨粉。

“孟南汐，我不嫌你。”

“既然毁了容，也没了宫廷画师的官职，那便在瑶儿身边安分当个侍奉的女奴。”

我明白商祺玄身边已经不值得我留恋。

只是在我离开前，我要送给他一份永生难忘的大礼。

01

我站在商祺玄的婚床旁，掌灯的手微微颤抖。

“孟南汐，掌好灯，别让火灭了，瑶儿怕黑。”他的声音从纱帐内传来，冷漠得像冬夜的冰霜。

我是被养父从荒山里捡来的，从小就怕黑。

三年前商祺玄夜夜陪在我身侧，为我寻来价格昂贵的夜明珠。

他心疼我，承诺会把世间最好的捧到我的面前，给我一个家。

我低头，烛光映出我脸上的狰狞伤疤。

许下山盟海誓的男人还是变了心。

“轻点，玄哥哥真讨厌。”柳之瑶娇嗔着，传出的声音愈发妩媚。

“这张脸真恐怖，站那吓死我了。”

商祺玄将柳之瑶呵护在怀里，“那就让她跪着，免得再吓到我的瑶儿。”

我下一秒就被踹得扑通跪下，灯盏险些摔碎，手被烫出一片红痕。

帐内再次传来柳之瑶的笑声，“夫君，你看孟南汐笨手笨脚的样子，像不像一只狗？”

“像。瑶儿喜欢，明天再给她配条链子。”

“让她学狗叫给你听，好不好？”

“我就知道夫君对瑶儿最好了。”

柳之瑶甜腻的嗓音让我有些作呕。

她身穿着薄纱，姿态妖娆的向我走来，白皙的脚踩上我被灯烫红的手上。

她的脚尖在我的手背上不断碾转。

“痛……”

钻心的疼让我的嘴皮止不住的颤抖，脸色瞬间没了血色。

我眼泪蓄满眼眶，紧紧抓住商祺玄的脚踝。

他说过要护我一生一世，我是他最爱的妻，现在却眼眸里都是鄙夷。

“这样低贱的灯奴可不要脏了我心肝的美脚。”

柳之瑶蹲下身，捏住我的下巴，指甲掐进我脸上的疤痕，“玄哥哥说你以前画得一手好画，不如现在画我的洞房花烛夜？”

“孟姐姐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与我欢好，会不会难过呢？”

商祺玄没有阻止，默认放纵柳之瑶对我的种种羞辱。

商祺玄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扔在我面前，“用这个刻，刻在你自己身上，省得浪费纸。”

“本将军倒是要看看，这贱奴的手能不能画出瑶儿一半的性感。”

商祺玄搂着柳之瑶的纤纤细腰，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紧紧攥着匕首，起身想要了结这对狗男女，却被商祺玄一脚踹飞。

身子重重的撞上石柱，疼得站不起身。

下一秒柳之瑶的话却更让我心痛。

“孟南汐，你觉得，我身上的香粉味如何？”

“这可是用你的亲生骨肉研制的，世上……独一份。”

“那孩子的眉眼可真像你，可惜了……”

柳之瑶咂舌。

转身小鸟依人的靠在商祺玄的怀里。

“夫君，新婚夜怎么能没有戏呢？”

我惊愕，房门突然被侍卫推开，一捆粗长的麻绳丢在我的眼前。

02

麻绳勒得我的脖子喘不过气，侍卫一脚踩在我的背脊上。

“老实点，别坏了主子的新婚兴致。”

我被压制得趴在地上，绳子嵌进皮肉，血顺着脖子往下淌。

门外传来商祺玄和柳之瑶的笑声。

麻绳的另一端被猛然拉动，“快爬出来，瑶儿要看戏。”

我被拖到院中，绳子勒得我脖子生疼。

商祺玄拿着一根马鞭跟在柳之瑶身后。

柳之瑶兴奋得直拍手，“玄哥哥，人家想看这贱奴跑起来！”

“好，都依瑶儿。”

我抬头，看着商祺玄脸色宠溺的神色一瞬间恍惚。

一阵凛冽的风声从耳边划过。

他扬起鞭子，狠狠抽在我背上，皮开肉绽，我踉跄向前一步，摔倒在地。

“孟南汐，你是什么表情？”

“不满？意外？”

“怎么，你不会还以为我喜欢你吧？”

我紧咬着牙，“商祺玄，你这样会遭报应的！”

“报应？”商祺玄的笑声更加放肆了，“那我真的是好害怕啊，孟南汐。”

商祺玄又是一鞭，抽在我腿上，血溅了一地。

“瑶儿开心了吗？”

柳之瑶点头，又摇了摇头，“不够。”

“你们别太过分！”

“我要杀了你们！”

“姐姐先别叫啊……”柳之瑶低着头往我的伤口上洒细沙，“游戏才刚刚开始，留点力气一会喊疼吧。”

柳之瑶撒娇着让商祺玄翻身上马，将绑着我的粗绳绑在马鞍上。

商祺玄一夹马腹，那马儿边快速飞奔起来。

马儿嘶鸣着冲出去，我被拖在地上，石子嵌进肉里，皮肉模糊。

马停下时，我已经被拖得不成人形。

柳之瑶跳下马，“玄哥哥说你以前是他的夫人？我瞧着你连我鞋底都不如！”

“孟南汐，你怎么配的？”

“那你一个青楼舞姬就配了吗？”我虽剧痛不已，但还是瞪着柳之瑶。

“你不过是男人的玩物！”

我的话好似激怒了柳之瑶。

她抬起脚，狠狠踩在我脸上，鞋底的泥混着我的血糊成一片。

“你在硬气什么？”

“你这个没爹疼没娘要的野种，孟南汐，你现在是我的贱奴！”

“我想让你死，你这条命就得死！”

柳之瑶好像想到了什么，挥手让下人端出一个沉木箱子。

那是我用来放画卷的。

“孟南汐，你不是把这些画看得比命还重吗？”

“来人，烧了。”

一把大火，将我作为画师的骄傲全部烧毁。

扬起的灰烬都好像在提醒我的身份，商祺玄的废妻，柳之瑶的女奴。

“你的破画，就只是被大火烧尽的命运。”

“玄哥哥，还不过瘾，我们再想点别的新乐子可好？”

柳之瑶娇嗔着，好像想到了更好玩的事情。

03

我被拖回院子，绳子还勒在脖子上，血浸透了衣裙。

柳之瑶蹲在我身旁，手指挑起我沾满泥的脸，“孟南汐，你这张脸真是脏得没法看。”

她从袖子里掏出一瓶盐，撒在我手臂的伤口上。

“妹妹来帮你洗洗脸。”

我痛苦的闷哼一声，身体蜷缩起来。

她拍手娇笑，“玄哥哥，这贱奴抖得好像一只老鼠啊！”

侍卫又搬来一只铜盆，里面装满滚烫的水。

柳之瑶指着我，“把她脸按进去，洗干净点，别脏了我的眼！”

商祺玄没有反对，而是点了点头。

侍卫抓住我的头发，猛地将我按进盆里。

热水烫得我皮肤刺痛无比，我挣扎着想抬头，却被他死死摁住。

水呛进我嘴里，我差点窒息，侍卫终于松手，我咳着爬起来，脸上一片红肿。

柳之瑶又嫌弃地皱眉。

“还是丑，玄哥哥，不如把她牙敲了，看她还敢不敢顶嘴！”

商祺玄从侍卫手里接过一把铁锤，走过来，二话不说砸在我嘴上。

一颗牙崩裂，血喷了一地，我捂着嘴倒在地上，呜咽着吐出血沫。

他们相拥着准备走回屋，柳之瑶靠在他怀里，撒娇道，“玄哥哥，今晚真好玩。”

“瑶儿喜欢便好。”

我趴在地上，手指摸到一块碎瓦，趁侍卫不注意，将碎瓦藏进袖中。

柳之瑶回头瞥了我一眼，“玄哥哥，她还活着呢，不如剁了她一只手，我瞧着她这手怪碍眼的。”

商祺玄挥挥手，语气轻松，和以前看到我受伤都会心疼得流泪的男人判若两人。

“剁吧。”

侍卫提刀走来，我咬紧牙关，突然起身，用碎瓦狠狠划向商祺玄的脸。

商祺玄发出惨叫，我趁乱扑向柳之瑶，碎瓦划破她的手臂，将她狠狠推倒在地上。

商祺玄心疼坏了，操起刀就要刺向我。

可就在刀尖刺下的瞬间，一声巨响从院外传来。

商祺玄松开手，转身看向院门。

一个身披黑甲的男人骑马冲进来，“将军，边关急报，敌军破城，你速回军营！”

柳之瑶吓得躲在商祺玄身后，商祺玄皱眉，“孟南汐，你等着，我回来再收拾你！”

他搂着柳之瑶匆匆上马离开。

我趴在地上，嘴角渗血，抬头看向那黑甲男人。

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身，声音低沉，“你就是孟南汐？”

“是。”

男子将一块写着我名字的玉佩塞到我的手里，“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的养父，牺牲前找到了你生父的线索…”男子刚想和我说什么就被门外的催促声打断。

“你坚持住，我还会再回来找你的。”

04

我趴在地上，血水混着泥土糊满全身，脖子上的绳子已被我用碎瓦割断。

我颤抖着捡起玉佩，指尖摸到“汐”字，耳边却响起一阵脚步声。

来的人是翠儿，柳之瑶的丫鬟。

她提着一桶泔水，二话不说把泔水桶泼在我头上。

然后捂着鼻子笑，“主子让我盯着你。孟南汐，你瞧你这猪狗不如的样子！”

我擦掉脸上的脏水，手指攥紧了玉佩。

“什么时候也轮得到你教训我了？”

“我为什么不能？孟南汐你就是一个贱奴！我今天不仅要教训你，我还要让你乖乖给主子认错！”

翠儿眼神忽的发狠，想把我的头往泔水桶里按。

我却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臂，压着她的头按到桶里。

翠儿剧烈挣扎着，像是已经被异堵住呼吸道而呼吸困难。

“下地府去等着你的好主子吧！”

我摸起地上的匕首，刺入翠儿的心口，顿时血液四溅。

翠儿的尸体被我藏在柳之瑶最心爱的红木衣箱里。

柳之瑶每日都要打开那个衣箱看她的宝贝衣裳。

我已经开始期待起柳之瑶这个胆小鬼被吓得哇哇大叫双腿发抖的模样了。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马蹄声。

商祺玄冲进来，看到满地狼藉，脸色铁青。

柳之瑶跟在身后，尖叫着扑向地面，“我的裙子！玄哥哥，她竟然丢了我的裙子！”

柳之瑶气愤的打开那个红木箱子。

一声尖叫，两眼一抹黑的吓晕了过去。

商祺玄被浓烈的血腥味熏得直捂鼻子，他强忍着吐意，将茶水倒入口中漱口。

“茶水”不过才接触口腔，商祺玄就绿着张脸喷了出来。

他弯腰干呕了许久。

“孟南汐，你往茶水里面放什么了？”

商祺玄高高的扬起马鞭，“你给我喝什么了？！”

“泔水啊。”

我笑着，“好喝吗商祺玄？”

“你这个负心汉，我没毒死你已经是放你一马了！”

“你对得起点点吗？”

点点是他曾经给我腹中孩子取的胎名。

“是你亲生杀了他！他不会放过你的！”

“孟南汐，你不配有我的孩子。”

“你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女奴，我当初能看上你就是我看走眼了！”

商祺玄厌恶的吐了口唾沫，脚踩在我的胸口上。

商祺玄的手下进来通报该启程了。

他冷冷的嗯了一声，转身时招手吩咐下人把我处死。

那壮汉持着刀向我逼近。

他的笑容猥琐，贪婪的从头到脚将我打量了一遍。

那壮汉扑上来，我拿着匕首自保。

窗外突然射入一支利箭直取他的性命。

是那名身穿黑甲的男子又出现了。

他擦去我脸上的血迹，将我拉起，“来不及了，快和我走。”

05

我被黑甲男人带到一间破庙，腿上的血在地上拖出一道长痕。

他推开庙门，里面燃着微弱的火光，两个士兵守在门口。

他让我坐下，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倒在我手臂的伤口上，刺痛让我闷哼一声。

他头也不抬，“忍着，死了就没戏看了。”

我咬牙盯着他，他却扔给我一块干粮，“吃，饿死我可不背你。”

“你是谁？”

“庄樾。”

我抓着干粮，手指发抖，刚咬了一口，庙外传来马蹄声。

“快跟我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庄樾拉上了马，回头望时才知道，商祺玄追过来了。

庄樾对地形路线很熟悉，没一会儿甩开了穷追不舍的商祺玄。

“他不是去复命了吗？”

“我骗他的。”

“啊？”

庄樾带着我来到了一处军营，“孟南汐，我找了你很久。”

“找我？为什么？”

“你是镇国大将军孟宏深的养女，商祺玄不知道吧？”

孟将军？那个十年前战死的父亲？

我还没开口，马车突然停下，黑甲男人掀开帘子，“到了。”

我探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偌大的军营。

他跳下马，拉我下车，“进去，商祺玄的好日子到头了。”

我踏进营地，一个老兵走过来，看到我手里的玉佩，猛地跪下，“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庄樾拍了拍我的肩，“你爹的旧部还在，足够收拾商祺玄了。”

“孟将军对我有恩，我会帮你的。”

我咬牙，下定决心要让他们生不如死，“庄樾，你帮我去查一件事情。”

我在庄樾耳旁耳语，只要拿到证据，商祺玄就是死路一条。

我低眸捏紧着袖口藏着的药瓶，暗暗计划着在事情败露前为商祺玄送上另一份惊喜。

回到商府时，柳之瑶正气红着脸让下人把海棠树都拔了。

“俗气！”

“我才不要天天看着那贱奴喜欢的花！”

商祺玄一边哄着柳之瑶，一边催促下人快点清理完这些碍眼的花。

我是最喜欢海棠花的。

求娶我的那年，商祺玄为博我一笑，亲手栽下了这满府的海棠树。

但现在他不仅要为柳之瑶种下她爱的玫瑰。

还要把海棠树全部拔光。

“孟南汐你还敢回来？”

商祺玄举着剑直抵我的咽喉。

我假意顺从的跪下，“将军，我此次去是去取药了。”

“我找到了，能让容颜更加美艳的灵丹妙药。”

“当真？”我的话很快就引起了柳之瑶的注意。

“孟南汐，你又想耍什么名堂？”

“夫人，先前是南汐不懂事，这次是来赔罪的，夫人若不信，我可以和夫人一同服用。”

柳之瑶犹豫的抚上她的脸。

我心底的笑意愈发强烈，鱼儿上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