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四十年,老伴不顾我的反对,把丧偶的白月光接回了家。
“她是我的远方亲戚,老伴刚去世,比较脆弱,你照顾她一下怎么了!”
他语气强硬,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呵!她的项链和我的结婚项链是同款。上面还刻着她和老伴名字的缩写。
鬼都知道他们有一腿!
“妈,你别生气。你和爸离婚后,我养你一辈子。”
儿子心疼地握着我的手,
在他的支持下,我果断和老伴离婚。
一年后,我竟意外地听到儿子对着白月光叫“妈”!
原来,我苦心培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竟不是我的!
他是那个女人和我的丈夫的骨肉!
我本以为嫁给老伴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如今才明白,养活这个白眼狼儿子,才是我一生的痛!
1.
“梅梅,这是俞秋月,我的远房亲戚。”老伴指着身边的女人介绍道。
“她的老伴刚去世。需要人照顾,这几天先住在咱家。”
我看着俞秋月,她此时也正好在看着我。
虽然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
但她的妆容精致,腰背挺得笔直,气质优雅。
比起我来不知道年轻了多少。
我把她当成了老伴的亲戚,对她称姐道妹。
「妹子啊,姐姐有些腰疼,这些东西一时半会儿收不动了。你来帮帮姐姐吧。」
我没想太多,蹲在地上,和她一起整理。
突然,一个相册从纸箱里滑落,掉在地上。
相册里的照片散落了一地。
我捡起一张照片,看了一眼。
突然呼吸一滞。
我颤抖着手,捡起另一张照片。
越看脸色越差。
照片中的人——分明就是我的老伴和俞秋月!
每张照片下,都印着小小的字,上面写着“与吾妻于 2004 年 2 月 14 日合照。”
2004 年,2010 年,2020 年,每一年,都有他们的照片。
上面有着漂亮的行楷,我一眼就认出是老伴的手笔。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我的心一阵绞痛。这么多年,我总是求着他和我过结婚纪念日。
他却频频找理由,说医院派他外出学习,要出差。
还会给我转很多钱,说让我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不送我结婚礼物了。
原来这些年来,他都在和俞秋月纠缠不清!
给我钱,也只是出于他的愧疚。
「这是什么?」我愤怒地走上前,质问俞秋月。
她嘴角上扬,眼神挑衅。
「如你所见。」她无声地对我说出这四个字。
「老三。」我语气轻蔑,不屑地看了她一眼。
俞秋月神情僵住,眼眶迅速红了。
「对不起。」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巴掌突然扇过来。
火辣辣的疼痛瞬间在脸上炸开。
「不是她的错!你有什么冲我来!」
相处了四十年的老伴,把俞秋月紧紧护在身后,为了她,冲我吼。
「你为了一个老三,打我?」
我不可置信地捂着脸,老伴似乎有所愧疚,想走过来安抚我。
俞秋月把他拦住,牵住他的手。
她眼圈微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另一只手却不经意地轻抚着脖子上的项链,
我一眼认出,那正是老伴结婚时送给我的款式!
当时他还深情款款地说这是独一无二、为我定制的。
我感动了许久,一直把它珍藏着,很少戴出去。
如今同样的款式赫然出现在另一个女人的脖子上。
女人有意无意地翻动着项链,露出“YQY&HJH”,正是她和老伴名字的缩写。
而我的项链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我心如死灰,
「她脖子上的项链是怎么回事?」
俞秋月瞟了我一眼,佯装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
「秋月,你没事吧?」
老伴赶紧过去扶住她,满脸焦急。
「我的头……好晕……」俞秋月虚弱地靠在他怀里,柔弱无骨。
「我们立刻去医院!」老伴不由分说地抱起她,转身就走。
我被这一幕气得眼前发黑,心脏一阵紧缩。
高血压的老毛病犯了。
我踉跄着想找药。
却咣当一声,栽倒在地上。
2.
儿子连鞋都没穿,从卧室里跑出来。
他熟练地把药递给我,又倒了一杯温水。
温水入喉,胸口的窒息感稍微缓解了些。
他轻轻地给我捶背,像小时候我哄他睡觉那样。
「妈,爸现在太过分了!实在不行,就离了吧?」
离婚?
不是没想过,但是在还没下定最后决定之前,我不想让儿子担心,
「忍一忍,就过去了。」
「你这样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儿子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脸也涨得通红。
「如果你离婚,我肯定会照顾你一辈子!」他眼神坚定。
「但如果,这样你都能忍,那我祝你和爸一辈子锁死!」
「我也再也不会回这个家!」他眼睛里的怒火熊熊燃烧。
一阵暖流涌过我的心头。
儿子是我这辈子的骄傲。
我的体质不好,生他吃了很多苦。
三次流产,最后靠试管才有了他。
那些苦,总算没白熬。
「妈想想。」
我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儿子也好像松了一口气,赞许地冲我点点头。
晚上,老伴霍建和回来了。
他给我买了一大盒老字号的蝴蝶酥。
电视剧《繁花》带火了蝴蝶酥之后,
每次去这家店,都要在外面排三个小时的长队,才能吃上。
但因为我爱吃,每周五霍建和都会给我买上一盒,
风雨无阻。
「梅梅,让秋月来咱们家这件事情。是我没有提前和你说。」
「下次遇到这种事,我一定争取你的同意。」
他双手扶着我的肩,目光真诚。
我心软了,
仿佛看到了年轻时教我读书认字的霍建和。
我爸靠煤炭发家,
有了钱之后就把我和我妈抛弃了,
为了给妈治病,我拼命地去外面打工赚钱。
摆摊、小时工、售货员,什么都做过。
因为没有文化,我吃了很多亏,
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可霍建和不嫌弃我。
他耐心地教我读书认字,
带我走进一个新世界,
我感激他。
我深吸一口气,
「建和,明天就是结婚纪念日了。」
「你把俞秋月送走。」
「我们好好地过一个结婚纪念日。」
我的语气尽量平静。
「好。」
霍建和只犹豫了一下,便一口答应。
我的心里一暖。
他心里还是有我的。
3.
但这种开心并没持续多久,
晚上,房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下意识地起床,却被霍建和拉住。
「我去。」
霍建和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似乎是怕惊醒我的美梦。
谁知道,他这一去,一晚上都没回来。
「妈!爸晚上又和俞秋月出去了!」
一大早,儿子就在我房间外嘟囔。
「有一有二就有再三再四,我真的看不下去了!」
儿子用力地踢了一脚门框,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刚才你爸给我发信息,说你秋月阿姨胃病犯了,连夜送到了急诊。」
我弱弱地替霍建和申辩。
「借口!妈!我带你去找爸!」
儿子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带我走到街边的婚纱店。
我一路小跑,几乎跟不上儿子的步伐。
我喘着粗气,刚把头抬起,就看到了身着婚纱的俞秋月。
她看起来容光焕发,那件婚纱,刺得我的眼睛生疼。
「在你们的结婚纪念日,爸在和其他人拍婚纱照!妈!你咽得下这口气吗!」
儿子气得攥紧了拳头。
婚纱店内,霍建和身着新郎服,梳着油光锃亮的头发,
彬彬有礼地牵着俞秋月的手,两人宛如一对璧人。
我胸口变得火热,一股怒火从心底涌起。
「你不是说去医院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霍建和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眉头微皱。
「我之前答应过她,要和她拍一组婚纱照。梅梅,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
他的语气是如此的轻描淡写,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四十年了!我嫁给他已经四十年了,他还守着和白月光之间的承诺。
这么多年我的付出算什么?
我感觉自己像个傻子,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离婚吧。」
我缓缓说出这三个字,语气出奇的平静。
霍建和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他挽着我的手,
「梅梅,不要这么快做决定。我们年纪都不小了。」
我苦笑,脸扭到了一边。
「是啊,你已经这么老了,还和老三谈情说爱。」
霍建和面色不好看,他紧紧地攥住我的手,似乎要把我的骨节捏碎。
钻心的疼痛从指尖传来。
「你说我没什么,但你不能侮辱秋月!」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额角上的青筋暴起。
我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事到如今,他还护着俞秋月!
他维护她,胜过维护我这个结婚四十年的妻子。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开。
身后传来了霍建和的怒吼。
「吴梅!你不要后悔!」
呵?后悔?
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嫁给了他!
4.
我连夜收拾完自己的行李,
说来可笑,在这里生活了四十余年,我的东西却少得连一个行李箱都能放得下。
房间里,我和老伴的合照还停留在二十年前。
照片上的笑容,如今看来是多么的讽刺。
我拿起剪刀,把这些照片剪得粉碎。
把离婚协议书放在二人的床头柜上。
彻底结束这段让我痛苦了四十年的、不幸的婚姻。
门外,儿子在车里等我。
我冲他会心一笑。
「妈,你放心,我会帮你争取财产,该是你的一分都不会少!」
儿子握住我的手,他的目光诚恳。
「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这句话像一束阳光般,照亮了我的内心。
我搬进了儿子自己的家,
他早晚都来对我嘘寒问暖,
给我买补品,让我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我好像回到了小时候,被母亲宠爱的日子。
儿媳生产在即,我去医院帮她照顾生产的儿媳。
试着去感受生活的美好。
这天,儿媳临时想喝粥,让我回家给她熬。
我提前回了家,
却发现老伴的车停在儿子的家门口!
不对劲。
儿子之前明明说过,他已经和老伴划清了界限。
我留了个心眼,从院子的后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
屋内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妈,我给她吃了精神病的药,没过多久她就会出现幻听,我就顺势带她去看医生。」
是儿子的声音!我的心猛地一沉。
「给她做一个精神病证明,这样她以后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了。」
「作为补偿,我会照顾她的下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