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没有名字,打开后也只有前面寥寥几页写着文字。
上面写着毛笔字,再加上室内没什么灯光,我完全看不清书上写的文字,于是便叫来了四娘。
她对毛笔字有经验,而且在黑暗中她也看得清楚。
我虽然看不懂书中文字,但是看着四娘越读越拧巴的眉毛,我就感觉上面的文字没那么简单。
看完之后,四娘长出一口气,开始跟我们总结她刚刚看到的内容。
“书上记载了这座墓修建的原因,以及这里埋葬之人的身份。”
“这座墓确实是为祭奠吴道子所建,书中记载唐肃宗李亨当年路过锦城,回想起吴道子在世时曾在此处驻足作画,不免伤感。随后找到当时吴道子居住过的小院,将当时陪伴过吴道子的小童、丫鬟等下人全部集合,一并活埋进这座大肆修建的陵墓中。”
“所以说这座墓中虽没有吴道子本人,却实则是为吴道子所修建,其中的陪葬品除了金银细软,都是吴道子生前所用的一些物件以及他的绝笔真迹了。”
听完柳四娘的解释,我们愣了好一会。
想不到当时的皇帝竟然如此残忍,为了祭奠一个死人,竟然要坑杀这么多无辜的活人,只因为他们曾服侍过吴道子。
这件事让我再次感叹现代社会真好。
“既然你曾说过吴道子当时就是在锦城创作的浮生,那多半吴道子的陪葬物件也会是浮生的物件,所以除了金银之外的东西,都有可能成为我们需要的。”
说着,柳四娘径直的走到房间的角落,在那里有一张腐朽的供台,桌上的贡品早已氧化分解掉了,只留下几个光秃秃的碗摆在桌子上。
柳四娘手一摸,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精致的小铜镜。
“比如说这面镜子,怎么看也不象是吴道子一个大老爷们用的东西吧?”
确实,去看吴道子的生平描述感觉他不象是一个注重外表注重到会使用镜子的男人。
与其说这是吴道子的东西,倒不如说这就是浮生所用过的贴身物件。
我从四娘手上接过这枚铜镜,左右比划了一下。
随后我又想到了一个难题。
就算眼前的铜镜真的是浮生的东西,但拿到手中之后该如何使用呢?
我将铜镜放在降妖谱浮生的那一页,没有反应;想通过神识强行将铜镜送到降妖谱中,也是不行。
一时间竟然尬住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当时你竟然不问清楚吗?”四娘顿时露出了无语的表情。
“当时听到这种天大的好消息,我当然只顾着是激动了,哪里还能注意到这种细节。”我也显得有些委屈。
就算四娘当时在场的话,肯定也不会注意到这种小事情的。
“罢了罢了,总之我们拿了东西先出去吧,免得被人发现说不清楚。”
“慢着慢着,万一这铜镜不是浮生的物件怎么办?我还是再多拿几件比较保险。”
为了以防外一,我又从这间墓室中挑了几个与吴道子格格不入的东西。
一支精致的狼毫毛笔,笔杆上镌刻着“浮生”二字,就算这不是浮生专用的毛笔,也和浮生本人脱不了干系;一个玉镯子,并不像墓室中的其他首饰那么光彩夺目,反而玉中夹杂着许多浑浊,这反而更像浮生的私人物件。
将这些小物件装到兜里之后,我看了看满地金闪闪的财宝,不舍的望向了柳四娘。
“还有这么多财宝没动,不打算再拿一点了?”
柳四娘拍了拍上衣口袋:“最值钱的几样东西都在我这里,剩下的既不好带又难以销赃。”
我点点头,在这方面四娘比我有经验,好不容易来一趟她是不会允许自己亏损的。
正准备离开之时,梦枕的眼睛突然睁大,象是预感到什么危险一样猛地看向身边的木棺。
“都离棺材远一点!”
几乎是伴随着梦枕的这声喊叫,我们三人一起拔腿就往墓室的门口跑,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在柳四娘将要冲出墓门的一瞬间,墓门瞬间关闭,将我们几人困在了墓室之中。
随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我们三人都靠在门前,并没有人去接触那座木棺,可此时木棺的棺盖正一点点的挪动。
听着两片木头之间沙沙的摩擦声,我的心也随之提到了嗓子眼。
“啪嗒”一声,被诡异力量推开到一半的棺盖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摔落在地面上,为寂静的墓室献上清脆的响声。
棺盖掉落,但棺内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情况。
就像刚刚的掉落只是我们当中的某个人不小心将它碰掉的一样,只不过我们都知道,那绝不可能是什么不小心。
现在棺材内没有动静,或许是它正在诱惑我们前去查看。
“要不谁去看一下?”我颤颤惊惊的提议,自然不想象做上前的那个人。
听到我的话,梦枕一个劲的摇头:“不去不去,那里面可是冒着红光。”
红光?可是我并没有看见什么光啊?
又转念一想我就明白了,梦枕说的红光指的是她对于危险的感应,如果一样东西有危险的话,在梦枕看来就是红色的。
“那你们这不就是打算让我去了呗嘛?”柳四娘摊摊手,选择了认命。
没办法,谁让她是我们这里面战斗值最高的人呢?
柳四娘倒是无所畏惧,径直走到了棺材面前,抬头朝里面望去。
一开始四娘的表情还算正常,,可没过一会四娘脸上出现了骇然的神情,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朝后躲着。
靠在墓门处的我和梦枕还没搞清楚出了什么状况,只听“嘭”的一声棺材碎裂,无数碎片向我们袭来。
见势我急忙护在梦枕的身前,掏出无尘剑将身前的木板阻挡。
可终究还是有几块小木块像子弹一般打进我的身体。
“赵齐,你没事吧!”梦枕见我受伤,忍不住一声惊呼。
然而柳四娘却无暇关心我这边的情况,因为在她的面前,一具原本应该死去多时的尸体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