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他?你有证据吗?”
任玥挑眉。
高菁恼道:“是你刚才亲口说的!”
任玥勾唇一笑,反问道:“我只是从小跟着外婆学了点医术,好心想问问你是不是需要帮忙。你张嘴就给我扣一个大锅……这是不是比造谣更严重啊?”
高菁指着任玥,气得直发抖。
一个乡下来的小贱人,竟然这样伶牙俐齿!
她深吸几口气,沉下心来,说道:“任玥,就算你会点医术,那又怎么样?说到底,你一个女孩子,最终要靠的,还是自己的家。”
“你要是觉得我刚才的态度不好,我可以跟你道歉。但你爸也是一心为你好,所以才会误会你的。他现在生着病,还被带到了警察局。你作为当事人去说一声,他们就能把你爸放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家事,没必要惊动到警察。”
高菁自认为已经苦口婆心的劝说了,然而,任玥根本不为所动。
“惊不惊动的,都已经到了警察局,就让他好好的接受接受警察教育。别到处乱蹦跶。”
任玥冷淡开口,“我也奉劝你们母女一声,别再自找麻烦。”
“你!”
高菁气得脸色涨红,从来都是她警告威胁别人,什么时候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也敢当面这样给她难堪了?
不远处,余穆见任玥缓步走来,瞧不出喜怒哀乐,不免有些担忧。
“你没事吧?”
“没事。”
任玥淡声说道:“我已经到家了,你别再跟着我了。”
之前觉得这丫的烦人,现在倒是实打实的感觉出他的关心了。
在余穆的目送下,任玥上了电梯。电梯里,一个背着公文包的男人见她按下6层,诧异的看了眼任玥。
她就是那位和时老先生炒绯闻的女学生?!
看起来……很普通啊!
时老先生从小就是个书呆子,一大把年纪了还是一头栽在教育研究当中,从来都没有传过绯闻。没想到临了到快退休的时候倒是闹出了一通桃色绯闻出来。
他知道消息的时候差点惊掉下巴。
身旁男人的目光太过于炙热,任玥不悦的皱起眉头。
“有事?”
“啊,没有……”
男人急忙摇头,隐藏在镜片下的眼神带着一丝光芒:“其实,不知道方便签个名吗?”
“……”
有病吧!
电梯门打开,任玥面无表情的走出电梯,见他跟了上来,毫不留情的关上房门。
“诶。”
男人碰了一鼻子灰,耷拉着脑袋进了对面。
任玥在房间,眉头微挑。
也是隔壁的?
难怪一丘之貉的有病。
隔壁,男人推了推眼镜,见另外一个男人慵懒的待在阳台上晒太阳,脸上一如既往的盖着一本《道德经》。
“时少。”
男人恭敬的鞠了一躬,开口道:“时老先生吩咐的事情已经办理妥当了。”
“只是我有一件事情实在不解……”
男人顿了顿,见躺椅上的时少没有动静,自顾自的说道:“当年,时老先生身患绝症又厌恶京城里那些勾心斗角的糟心事情所以才会来杭城一中担任校长。”
“这几年他一心扑在教育事业上,怎么会晚节不保呢?”
眼镜男忍不住摸了摸下巴,因为校园绯闻的事情,时老先生担心影响扩大,特意打电话给时少,他当时就在现场。
时老先生话里话外都是,他怎么样没关系,但绝不能让绯闻伤害到任玥。
他从小在时家长大,还是第一次见时老先生如此维护一个女孩子。
男人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和兴味:“说来还真是巧了,我刚才在电梯的时候就碰见了那个叫做任玥的女孩子。”
“就住在咱们对门,瞧着和普通的高中生也没什么两样,算不上是倾国倾城,更谈不上是什么祸国妖姬,成绩也平平无奇……”
眼镜男自顾自的说着,躺椅上,男人的手指动了动,脑海当中浮现出一抹清丽的身影。
她穿着普通的白色睡裙,头发刚洗完还滴着水,单手拿着白色毛巾,慵懒地搭在头发上,一双明亮的眸子朝他看来,波澜不惊。
她当时在干什么来着?
哦,好像是在打电话,还说月考要考进前十名?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清淡的笑意,她当时的淡定自若,可不像是一个学渣能说出来的话。
至于平平无奇……
男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抬,随意的将脸上盖着的《道德经》拿下,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观察的倒是仔细。”
眼镜男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讪笑道:“时少,我就是业务上的好奇而已。”
“学校里的谣言已经平息了,杭城一中的几个董事也没有出头的意思。都表示相信时老先生的人品。说起来,这次来了杭城,见到时老先生才发现,他的身体状态的确是健朗了许多。”
“他说多亏了任玥的外婆才能够有现在的造化。”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任玥的外婆已经去世了,而她外婆刚去世,时老先生就花了大价钱给任玥买房,还把她安排进了杭城一中……这难免不让他多想。
“时少,时老先生的身份毕竟不简单,要是有人挟恩图报……”
男人抬眸,淡淡的扫了眼面前的眼睛男。
“她不会。”
啊咧?
时少怎么那么笃定?
眼睛男一肚子的疑惑,但对上时谙那双深邃的眸子,仿佛被洞悉心中所想似的,闭上了嘴巴。
时谙勾唇淡笑,刚睡醒的他声音还带着一股慵懒的沙哑:“你真的以为叔公是因为任玥外婆,所以才对她几次三番另眼相看的吗?”
“不,不是吗?”
眼睛男懵逼。
当然不是。
时谙戏谑一笑,“京城不止一次要召回他,一年前,叔公明明已经松口了,可却突然变了卦。如果我猜的没错,恐怕也是因为这个叫做任玥的女孩儿。”
眼镜男咂舌。
任玥有这样大的魅力?
倒不如让他相信任玥外婆和时老先生搞黄昏恋来的靠谱。
眼镜男想起电梯里见到的任玥,摇了摇头,定神道:“时少,京城那边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时谙神色微冷,他不过才离京几天,这些人就已经坐不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