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在假山花园里转悠够了,回到芙蓉院不仅院里站满了婆子下人,正堂里也坐着二房夫人尤氏和三房夫人白氏。
“婶娘,你们可来了,快帮帮侄媳妇,我这可是焦头烂额。”
那两位贵妇相视了一眼,并没有开口。
沈映雪早就料到他们会是这个态度,她不紧不慢的坐在上首。
“今日请二位来,实在是唐突了,还请恕罪。”
“侄媳妇哪里话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说话的是三房夫人白氏,她家姥爷是庶出儿子,本来就没什么话语权,事事讨好大房,一直如此。
看到二夫人没有表态,沈映雪也不着急。
“你能去把赵妈妈和于妈妈请进来,我母亲的生日事宜全权交给他们两个负责。”
很快,春夏就把两个老婆子带到了正堂。
他们两个看到二夫人和三夫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态度散漫的给主子行礼。
沈映雪依旧是一脸和乐模样笑盈盈的把他们二位扶起来。
“两位妈妈不必多礼,我母亲最讲究排面,生日要宴请各家贵妇,可不能马虎。”
于婆子点了点头。
“侯夫人说的是,只是我们去公中支取银,这样方先生说,账面上已经没有余额。”
听了这话,沈映雪皱起了眉头,她下意识的看一下二房和三房。
那两个老狐狸只顾着喝茶,什么都不说。
沈映雪这次请他们来,原本也不是要他们掏腰包,不过是想请他们做个见证。
“既然如此,那这银子我便先垫上,我这有一百两足够操办此次生日宴,两位妈妈,还请上点儿心。”
说着,她拿起手帕,掩着嘴,扭头咳嗽起来。
秋冬立刻走到她身边,帮她拍背。
“两位妈妈也看见了我家夫人最近风寒严重。”
说着,她还不忘拿出一块碎银子,分别塞到两个老妈子手里。
“你们多费心。”
那两个老妈子拿了银票,又得了赏钱。兴高采烈地告辞离开。
要知道这里头可捞的油水多的是。
二夫人撇了撇嘴,依旧不动声色的喝茶倒是白氏讨好的走到沈映雪面前。
“侄媳妇,你还真是大方,你娘家是皇商,银子多着呢。”
她这话说的讨巧,向来士农工商,商人最被人瞧不起,奈何沈家是皇商,便是官家看了也要给三分薄面。
要不是他们家财力雄厚,堂堂的静安侯府也不会娶商贾之女为正妻。
沈映雪记得当时长姐嫁进来的时候,整个侯府已经外强中干,只剩下花架子。
长姐的嫁妆大多贴补了婆家。
当时她带了108台家轿进了侯府的大门,清点长姐留下的嫁妆,剩下的只是一些相笼。
“让两位婶婶见笑了,我这嫁妆可是顶了不少事情,婆母生日,有一些东西需要出府采买,我写一份清单,还请二位婶婶帮忙。”
说着,她便走到书案前提笔准备列清单。
二夫人和三夫人对视了一眼,跟在她后头走到了书案旁。
眼看着她提起狼毫,细笔写下蝇头小楷。
那字迹娟秀不输任何一个大家闺秀。
一向鲜少夸人的二夫人都忍不住赞叹。
“你这字写的倒是不俗,怕是下了苦功夫。”
听了她的夸赞,沈映雪淡然一笑。
从前她是家中幼女,家里又是山谷之家,从来不兴这些。
她父母更是对她疼爱有加。长姐照拂。
她的字写的很是难看,嫁入侯府之后,霍俊北不止一次的嫌弃她。
她也有着一股子韧劲,临摹了多少字帖才有的今日风骨。
“二婶过奖了,不过是写着玩而已。”
写好之后,她把需要采买的帖子交给二房和三房,一人给了三百两银子。
这个时候她倒是大方,知道该省的不能省。
现在侯府还没有分家,二房三房每个月还靠着月利银子过活。
虽然他们私底下也有一些产业,但是白来了一笔巨款,不要白不要。
两人兴高采烈的回去,沈映雪看着她的背影,微微沟通,唇角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