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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执子之手

一夜旖旎,浑身酸疼。

江觅枝一睁眼天色已然大亮,身旁的床铺是凉的,不知商聿珩什么时候醒来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醒来不见他,心里还是有点落差的。

床边已准备好新的衣衫,江觅枝忍着身体酸疼起床穿衣。

往门口走了两步又想到什么,转身走到桌边,拿过桌子上的铜镜看了眼。

那颜料应该是商聿珩特制的,一夜过去,眉间只剩下红梅花钿痕迹,很浅很浅,若非她皮肤过于雪白脸上有什么都能看的清楚,这花钿已然看不出了。

会很美吗,所以商聿珩才情难自禁,甚至连跟她多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就这么迫不及待的……

江觅枝摸了摸脖子上青青紫紫的吻痕,娇俏的脸上爬上些许潮红,光是看得见的地方都留下了这么多痕迹,遑论身体其他地方?

商聿珩这次动作着实狠了些,这叫她如何出去见人的好?

不满的嘟了嘟嘴,江觅枝叹口气出了房间。

白日里赏红梅又是别有一番特色,天气太冷,河水结了冰,漂浮在水面上的莲花灯也冻结在了原地,有些还闪着光芒。

这亦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穿着黑色大氅坐在河边垂钓的人。

河面结了冰但被他挖出了一个洞窟,他就坐在那儿,旁边摆放着小桌子,烧着炉子温着酒,倒是有一种退隐山林,隐世避居的感觉。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与他了。

从高空往下看这条河中路,石柱之间相隔只有一步之遥并没有那么远,可是到了下边才发现每一根石柱都隔着很远,不会轻功的人根本就过不去。

饶是江觅枝想要过去也没办法,只能嘟着嘴站在岸边等着。

“王爷……”他们相距也很远,就算她扯着嗓门大喊恐怕商聿珩也听不见。

江觅枝小声嘟囔了句,“这么冷的天还跑那么远去钓鱼,兴致爱好还挺特别的呢。”

左右闲来无事,江觅枝一侧头看到放在边上的小框,心血来潮的拿起小框挂在臂弯走回院子里自己摘梅花去了。

臂弯上的小框都快放满梅花花瓣,可垂钓之人还没过来。

该不会是要钓上一整天吧?

江觅枝回头瞄了眼,谁知那里已不见商聿珩身影,只有一根鱼竿儿还孤零零的放在那儿。

商聿珩不是把她忘了,要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吧?

这里四面都是河,跟坐落在河水中央没什么区别,光凭她不可能顺利离开。

河水虽结了冰但她不知道哪里冰层厚哪里冰层浅,又不会游泳万一掉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

“王爷?”

江觅枝跑到岸边冲着冰面叫了几声,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深吸口气,冰凉气息刺入肺腔生疼生疼的,“王爷,您在哪儿?”

还是无人应声,她急的眼圈红了起来,“该不会真的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了吧?”

江觅枝双手冻得通红,她看向篮子里已结了一层冰霜的红梅拧了下眉头,这里太冷了水蒸气刚落到花瓣上就结了一层冰,再待下去一定会生病。

她又看了眼方才商聿珩垂钓的地方胸口莫名发慌,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房间等着,至少房间里还是暖和的。

打定主意,江觅枝慌忙转身快步往房间走去,说不定王爷只是暂时有事忙完就会过来了。

走得太急愣是没注意到脚底凸起的石头,等她反应过来时已太迟整个人直接往前面扑去,这一摔可得不简单,前面就是梅花枝。

江觅枝惊呼一声连忙扔掉手里的花篮,闭眼双手挡着脸,红梅花瓣四处飞落,身体摔下了但没有预期的那种疼痛。

纤细腰肢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抱住,鼻息之间是熟悉的清冽气息。

江觅枝把胳膊挪开,低头就看到男子带笑的眼眸,深黑瞳孔里能清楚的看到一张惊慌失措的美丽容颜,那是她自己。

“王妃怎的这般不小心,走路都能摔到本王的怀里?”

江觅枝顿觉委屈涌上心头鼻头染上一层浅红,她气恼的从商聿珩怀里坐起来,转过头赌气似的不去看他,嘴里说着不相干的话儿:“好不容易摘了这么多的梅花就这么洒了。”

“红梅飘雨,佳人垂泪,也是一番好风景。”

商聿珩坐起来,单腿曲起,拿起落在江觅枝肩上的红梅,“还有这么多花儿,王妃想摘多少摘多少,本王陪你一起摘,算是赔罪,如何?”

“妾身哪敢让王爷赔罪。”江觅枝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泥土,“王爷方才去了哪里,怎么眨眼功夫就不见人影了?”

若她是真王妃倒是可以跟商聿珩撒娇抱怨,可她是假的,她只是与王妃江觅南有着相同面孔的替身罢了,这一点江觅枝心知肚明。

“当然是给你做好吃的。”商聿珩拉起江觅枝冰凉的手,“跟我来。”

江觅枝低头看着了眼握住她的手,他与她,十指相扣,“这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

“嗯?王妃说的什么?”商聿珩是听见了但却听得不真切,因为她的声音太小太细,他不太确定她说的是什么。

江觅枝摇摇头:“妾身什么没说什么,王爷应该听错了。”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啊。

江觅枝红了眼眶,连忙别过头去不让商聿珩看出来。

宅院后面不知竟然搭着一个小灶台,灶台上东西摆放齐全想来是经常过来下厨,锅灶之上炖着鱼汤。

商聿珩撩起衣摆大大方方的坐在那张小凳子上,“多少戍边将士行军打仗最渴望的就是能喝上一碗热汤,可往往事与愿违,一到寒冬腊月只有冰雪果腹,忍饿挨冻,偏偏皇城之内轻歌曼舞,骄奢淫逸,铺张浪费。”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历朝历代皆是如此。”

江觅枝没有亲眼见过打仗是什么样子,没有亲自体验过军营有多辛苦,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她走到商聿珩身边蹲下,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轻声道,“王爷心存天下,是天下百姓之福。”

商聿珩侧目:“王妃当真觉得我的存在是天下百姓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