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觅枝不敢置信的抬起头。
“你也知道,我之前落了一子,再不能生育,但我身在这吃人的王府,若没有嫡子傍身,日后的日子怕是难坐稳王妃的宝座。”
江觅南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露嘲讽。
“既然新婚夜你都替了,那你就继续下去,等替我生下了嫡子,我自会放你和母亲离去,让你们过自己的日子。”
江觅南竟是要借她的腹生子!?
江觅枝好一会儿没能反应过来,她没料到江觅南现在竟无耻至此。
“你就不怕事情败露!?”
她捏紧手,恨恨看向眼前人。
“你我长得一模一样,只要你不起不该有的心思,怎么会败露?”
江觅南蹲下身,勾起她的下巴,语意挑衅。
“我的好妹妹,你也不想娘亲惨死府中吧,想母亲活着,那就好好听话!这偏房住的都是我的陪嫁心腹,你别妄想有人能帮你,在这儿好好反思,想明白了再出来!”
江觅南一下子甩开她,带着人大摇大摆的往外走。
“等、等等!”
江觅枝踉跄着想追上去,但“砰”的一声,房门在她面前合上,只剩下一室的阴森黑暗。
出了门,江觅南身旁的嬷嬷上前,斟酌开口,“王妃就这么饶了她?若她起了异心……”
“她不敢。”
江觅南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自己的指甲,语气恶毒又冰冷。
“为了她娘,她只能妥协,等到事成……我自不会留着这个祸患。”
宫里那位说了,只要她能坐稳摄政王妃的位置,再助他里应外合除掉摄政王,他就娶她当皇妃,将来能成皇后也未可知!
区区江府,区区摄政王府,不过都是她荣华富贵的垫脚石罢了!
……
另一边,翰林西苑。
“你这昨儿个刚大婚,竟然一大早就从温香软玉怀中爬起来了?你到底多爱做这些政务啊!”张涯合上最后一卷卷宗,揉了揉酸疼的脖子。
他这番话让商聿珩垂下眼,心思微转,不可控制的想起了昨晚的女子,后背隐隐作痛。
昨夜把人逼急了,爪子利的在他后背狠狠挠了三个抓痕。
“王爷,今日风雅居上了好酒,我们仨去小酌一杯,看看美人儿?”顾桉手肘顶顶张涯的胸口,冲人挤眉弄眼。
张涯和顾桉是商聿珩光屁股就认识的好友,也是为数不多敢在他面前放肆的。
“你们去。”
商聿珩不看不着调的二人,面容不变。
男人薄唇冷眸,周身自带一股让人不敢过分亲近的寒意。
张涯也不觉得无趣,只冲他眨眨眼,嬉皮笑脸道:“我那新嫂子怎么样啊,听说是个绝世美人儿?难怪不跟我们出去喝酒呢。”
压下心底的躁动,商聿珩避开了话题,“有公务。”
话落翻身上马,不去理会后面二人。
“啧,这可不像他。”顾桉看着骑马远去的身影笑得暧昧。
“就是,什么公务见他这么急过。看嫂子就看嫂子,还有公务。”张涯撇撇嘴,揽过顾桉的肩头“那我俩去啊。”
“走走走。”
……
商聿珩策马回府,随手把鞭子扔给侍从。
“王爷今日回得可真早。”侍从接过马鞭,笑道:“王妃在后院候着您呢。”
“多嘴。” 睨了一眼侍从,商聿珩脚步微顿,随即转变了方向。
江觅南弱柳扶风似的站在后院门口,见到来人,眼睛一亮,要不是那位许诺她的更多,当个富贵快活的摄政王妃倒也不错。
怪只怪摄政王功高盖主,不知收敛,只是可惜了这张脸……
想罢,她唇角一勾,忙不迭上前,捏着嗓子道:“妾身恭迎王爷。”
江觅枝还在下人的偏房里锁着,现在自然是由她伺候王爷。
听到声音,男人眉心微蹙,冷峻的面容更加显着生人勿进。
走近才发觉,分明是一样的面容,这双眼睛却丝毫没有昨晚的干净,满是被权势沾染的欲望,倒人胃口。
江觅南丝毫未觉,黏腻的凑上前。
“王爷,妾身备了午膳,王爷可要品尝一二?”
试探功利的目光让商聿珩满腔的兴致仿若被一桶凉水浇下。
他揉了揉眉心,想来是昨夜屋内昏暗,他又喝多了酒,鬼迷心窍的觉着这女子眉眼间的几分清傲格外勾人,才对她起了兴致。
“本王前院还有公事,先回了。”
商聿珩撂下一句话,直接转身离去。
江觅南脸色难看的僵在了原地。
她手中的帕子几乎要被揉碎,回到房,直接扫落了桌上的茶杯茶盏。
“分明是一样的脸,王爷凭什么对我就这般冷漠!那个贱蹄子不知在背后使了什么手段迷惑王爷!”
她脸色狰狞扭曲,宛若恶鬼。
“小姐跟个贱人置什么气?”
帘帐被掀开,一双男人的手将人抱住,细密的吻落在江觅南身上,她褪下男子的衣物,仰头享受。
若是有人进来,看到如此胆大包天的一幕必然惊愕不已。
谁能想到摄政王妃竟敢与摄政王身边的侍卫私通!
江觅南气急败坏,大放厥词,“若非我还要借她的肚子在摄政王府站稳脚跟,我怎么会留她苟活到今日?还受她这等鸟气!”
“小姐想要的,我都会替小姐得到,碍了小姐眼的,我也会替小姐铲除!”
李立摸着身下女子的躯体,哄她,“一个下贱坯子而已,小姐一句话,我就能要了她的命,不过……小姐现在得先喂饱我!”
江觅南掩下眸底的厌恶,轻声勾引,“想要,就自己来取!”
跟皇妃之位比起来,这些算得了什么!
……
天色渐晚,商聿珩批复完公务,喝了口清茶提神。
一下午的忙碌让他此刻有些疲倦,起身向外走去。
“来人。”
侍从推门而入,“王爷,可是要召王妃?”
男人听闻毫不犹豫的拒绝,眼中闪过了一丝厌恶,“不必。”
他浸染朝堂许久,旁人心思如何一眼便能看穿,白日那双势力的眼直到现在都令他作呕。
“可王妃已在门口恭候多时。”
侍从多嘴补充,“王妃半下午就到了书房前等候王爷,到现在不曾离开。”
商聿珩的眸色转冷。
“她莫不是想逼迫本王?”
侍从垂首,讷讷的不敢说话。
商聿珩抬步往外走去。
江觅枝垂眼站在书房的廊下。
下午,姐姐召她前去,要她尽快怀上身孕,以免夜长梦多,催促她早早在书房前等候,丝毫不管她要等多久。
站了一下午,她的腿仿若不是自己的,酸痛难忍。
“吱呀”门响,她下意识抬头看过去,正对上了男人幽暗的视线。
她明显感觉自己的心脏重重一坠。
看到这个熟悉的眼神,商聿珩眯了眯眼,眉头蹙起。
这个女人……怎么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江觅枝正要行礼,忽然眼前一闪,她猝不及防的被横抱而起,当着侍从的面被男人抱进书房。
惊呼声被男人的唇堵在喉咙,纤细的背抵在书房的门板上。
江觅枝只能发出轻微的呜呜声,外头侍从走动的声音放大般的刺激着她的神经。
一只手在她的颈侧摩挲流连,男人的嗓音从胸膛轻震而出,震得她面红耳赤,“奇怪……你莫不是有多重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