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所有的孩子都怕她,因为她是被退回来的孩子,一般情况下,如果被养父母领养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可是她不但被退回来了,还被退回来了这么多次,谁都知道她肯定有什么大毛病,加上她在所有孩子当中年纪最大,所以大家久而久之压根儿都不敢招惹她。
所以她出面教训了那些欺负孟文叙的孩子们之后,那些孩子们之后再也没敢来找他的麻烦。
因为一旦有人表现出来这样的苗头之后,就会被她立即扼杀。
孟文叙在孤儿院待了三个月,最后的日子都是在她的保护下过来的,有了她在,虽然她说话不多,但莫名的孟文叙只觉得跟她待在一起的时候最有安全感。
所以在孟文叙被孟家接走的那天,她来送过他:“你要走了吗?”
“我家里人来接我了,”孟文叙低声开口,“我要回家了。”
白潇当时心里很难过,因为在孤儿院里,他也是她唯一的朋友。
可是她表现出来的模样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低声开口说:“只是来领养你的人,你这么快就把他们认成是自己的家里人了吗?”
孟文叙不明白她说这句话的意思,因为他跟这些孤儿院的孩子不一样,他是正儿八经的豪门少爷,只不过是因为家里临时变故才来这里住几个月,现在孟家的事情解决了,他当然要回家的。
但显然,白潇以为他也是一个孤儿,现在只不过是被有钱人家领养走了而已。
孟文叙没有解释,只是在临走的时候抽了一支鲜红色的玫瑰花给她:“谢谢你这些时间的照顾,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报答你。”
“用不着。”白潇低声开口。
但玫瑰花很漂亮,白潇是第一次看见玫瑰花,很喜欢,所以拿在手里盯着看:“谢谢,我很喜欢。”
只不过白潇在孟文叙走了之后,立马就过敏住进了医院。
这些都是孟文叙不知道的事情。
孟文叙回想从前,她确实很喜欢花,那会儿女孩子第一次看见鲜花时候的神情根本骗不了人,而且她还是和从前一样,人冷,话少。
就连嘴硬心软都一模一样。
孟文叙盯着面前的人,仔细看她的五官,其实她和小时候长的没什么太大的差别,顶多就是五官张开了而已,越来越冷艳,漂亮。
“你到底要干什么?”白潇冷冷开口。
孟文叙看着垃圾桶里的花,有些难受:“你真不喜欢?”
“不喜欢。”白潇冷冷回答。
一瞬间,白潇在孟文叙的脸上看见了一些落寞的神情,仿佛是被她说的这些话给深深伤害到了似的。
白潇心口不适,但性格原因让她还是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模样:“你还有事儿吗?”
孟文叙摇头:“没事。”
这些天孟文叙几乎是天天都来,每次来都是让人给所有白潇的同事都送了奶茶和巧克力,礼物每天都有,而白潇自然也是每天都会收到来自他的礼物,各种各样的昂贵首饰,女人喜欢的,包,手链,项链,送的最多的花。
这些东西都堆放在白潇的办公室的角落里,她一样都没有拆开来过,花也是直接被她丢了出去。
孟文叙之前对别的女人都是勾勾手直接能手到擒来,但现在面前的是白潇,他忽然不想用那种轻浮的方式,因为这样是对白潇的不尊重。
而且,他自认为他对白潇,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那你可以走了。”白潇直接开口。
孟文叙张了张口,差一点就想问:“你还记不记得当年……”
正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护士急匆匆的跑过来,跟白潇开口汇报说:“1092房间的病人突然出现了排斥反应,白医生您去看看吧。”
“好,我马上来。”白潇立即丢下孟文叙,转身就走。
连一个招呼都没来得及打。
孟文叙一个人站在原地,苦笑连连,因为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对待,还被晾在原地,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待遇?
简直不像他孟文叙的风格。
恰好穆北祁还给他打电话:“我要结婚了。”
这对于孟文叙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穆汉犯了事儿估计在监狱里蹲不完出不来了,穆赫齐属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这种人生赢家的时刻,你好好整治一下商业,竟然想着结婚,不务正业。”
“结婚也是我的正业,”穆北祁说,“我等不了了。”
孟文叙现在一听见这话,就觉得穆北祁是当着他的面儿在秀恩爱:“当初我就看出来你跟小苏两个人有事儿,那狗粮味道都直接冒出来了,没想到你这嘴风这么严谨,到死了都不承认喜欢人家。”
穆北祁说:“明明是她喜欢我。”
孟文叙心口直接一个暴击,道:“对对对,是她喜欢你。”
这话听的穆北祁心花怒放,还说:“你想去哪儿玩儿?我做东。”
现在提起玩儿,孟文叙都来不上劲儿,因为他脑海里都是白潇说的“纨绔子弟”,他忽然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好好的给自己留下一个好名声。
现在好了,真碰上了,人家直接一个“纨绔子弟”就把他判了死刑。
孟文叙第一次婉拒了:“不了,雾城那边还有事儿没处理好,你这个准新郎肯定没空去操心了,还不是全部都落到了我的肩膀上?我一个人顶两个人,要是还不努力一点,岂不是让你看扁了?”
穆北祁都很惊奇:“你看上谁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看上谁了?”孟文叙也很惊奇。
穆北祁说:“咱两认识多少年。”
没错,认识这么多年的交情,这点心思还是能看出来的,要不是看上谁了,哪个正常男人能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做出这样大的改变?
竟然连出去玩儿孟文叙都不想了。
“什么时候出发?”穆北祁其实心里有点猜测,毕竟孟文叙主动提起的女人不多,上次他就提起过一次,说是要找场子给一个女人送钱,还要变着法子的送,怕人家不接受。
但穆北祁这人确实是口风严谨,这种事儿到他这里,他压根儿不会多管,也不会主动去打听,所以穆北祁开口说的都是生意上的事儿。
孟文叙没感受到关心,只感觉到穆北祁这迫切赚钱的样子,更伤心难受了:“你都不关心我。”
穆北祁觉得恶心:“你是不是有病。”
孟文叙说:“受了伤,你这种爱情事业双丰收的人是不会懂的。”
“我确实不懂,”穆北祁毫不犹豫的开口说,“因为我没吃过爱情的苦,冉冉对我很好。”
孟文叙气到心梗,直接把电话挂了。
用穆北祁的话来说,那就是孟文叙遭报应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潇洒这么多年,迟早要还回去。
苏冉还问呢:“是谁这么有本事,能让一代海王上岸。”
穆北祁说:“难道不是他自作自受?如果他像我一样洁身自好,别人也不会嫌弃他。”
这话怼了孟文叙不说,还间接性的直接夸赞了自己一波,穆北祁这话说的苏冉笑出声来,她一下子跳到穆北祁的身上,穆北祁也顺其自然的伸出手托住了她:“笑什么?”
苏冉笑着回答说:“我就是觉得,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哪一句?”穆北祁丝毫不怕。
苏冉重复了一句:“洁身自好。”
穆北祁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冷冷说:“洁不洁身,你难道不知道?你最好别惹我,上次酒吧那事儿我还没找你事儿。”
“我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