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到时候会来祝福我们的对吗?”
“昨晚上靳盛趴在我身上亲我的时候还说呢,想让姐姐亲自来见证我们的幸福。毕竟姐姐可是跟靳盛相处了四年,四年吖,那么久的时间。我真的超级感谢姐姐把靳盛让给我了。”
说着她又把请柬往前递了递。
我点点头接过请柬,在她得意的目光中随手拿到一边。
“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
“周莉琼,你是真以为我是软柿子好捏?”
我冷笑了声,将请柬当着她的面撕碎扔到她的脸上:“你记着,不是所有人都爱吃那碗馊了的饭。你不嫌脏你就吃,请别碍我的眼。我今天会来就是想告诉你,你跟江靳盛之间现在怎么样以后怎么样都跟我无关。”
“你们是结婚也好,什么也罢请自行去消化。我是你们爸爸吗?不到场你们是婚礼就无法进行了还是就黄了?一遍遍电话换号打你真当我没脾气。”
“至于祝福方面。”
“婊子配狗天长地久,都知道的事。我就祝你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叭。”
说着我勾唇笑起,从包里拿出两张百元大钞直视着周莉琼的眼睛排在桌子上。
留周莉琼反应过来之后独自一人在那尖叫,我转身离开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她再没找过我,江靳盛也是。
再听到他们的消息已经是两年之后。
彼时的我已经从销售经理坐上了销售总监的位置。
正是在庆祝我们又谈成一单大项目的庆功宴上,闺蜜打来电话:陆陆,陆陆,你猜我今天看到谁了?
闺蜜先是神神秘秘的开口。
我本想告诉她自己正在参加庆功宴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可当听到下一秒她告诉我江靳盛出事了时硬生生闭住了口。
久未听到的名字就好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但一经提起,那些刻意遗忘的往事瞬时间在我脑海里浮现。
怎么了?
我听见自己这么问。
“怎么了?还能怎么了,遭报应了呗。”
她先是给我讲了一通善恶轮回因果报应之类的话,而后跟我说。
她今天去医院给她姑送东西的时候,意外遇到了江靳盛。
“啧啧啧,那真是满身小红点啊。”
按照她的形容我大致也能猜出来情况。
“江靳盛是起疹子了?”
“疹子?”
“大姐,你好好想想,要就是个疹子我会跟你来说吗?”
“那是艾滋!”
说着闺蜜在电话那头义愤填膺的敲了几下桌子。
“这真是善恶有报。我刚开始看到他都没认出来,据说他是因为突然觉得嗓子疼、起皮疹,头疼拉肚子来检查的,结果谁成想来了之后验血。啪——凉了吧。”
说着她还顿了下。
“陆陆你别害怕。我问过我姑了,他是艾滋早期,也就是近一年才染上的。我跟你说还好你没再答应跟他继续。他结婚之后可没见转什么性子,刚结婚的时候跟那什么周莉琼倒是好了两天,但后来就开始各玩各的了。他俩可没少打架,乃至到后面出轨的事已经不能当做个事看的那种。具体怎么染上的这病咱也不清楚,反正,两个都不老实……”
我不清楚如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心情复杂到五味杂陈。
包房内同事们觥筹交错时不时有笑声传进我的耳朵,而我独自一人站在走廊里。
说快意吧确实快意。
绿了我那么多次,总算是遭报应了不是。
至于其他的。
好歹是深爱了四年的男人,想到他今后的日子多多少少我总会有些觉得惋惜。
或许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从一开始江靳盛以爱之名玩弄他人感情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罢了。
“陆陆。”
见我不说话闺蜜再次开口。
“我跟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狗永远改不了吃屎,恶人自有天收。”
“你别想着什么如果当时江靳盛他怎么怎么样可能现在就怎么怎么样的话。”
“我跟你说,都是屁话。”
“他现在作到这种程度难道他自己之前没想过吗?”
“他就是觉得他没那么寸,还有当时就是欺负你软所以才一次一次出轨。这要换个人,遇见他这样屡次出轨的可不得废了他?”
“奥对,今天江靳盛看到我之后还上来打招呼跟我借钱了来着。你是不知道,走进了之后我发现他瘦的跟那旗杆似的。你说他哪来的脸?还问我现在你怎么样跟我要你的电话来着。”
“还好当时我留了个心眼没给他,要不然不知道他又要怎么骗你了。不过,我不给不代表别人不给。我估摸着说不定他很快就要跟你借了。你把你那所谓的圣母心收一收啊,可别再他两句话你赔个钱不说给自己再……”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下去。
我知道她的意思。
她是怕江靳盛回来再说几句话我就傻登登的借了钱不说,可能再搭上自己。
说实在的。
分手之后我确实有一段时间好好想过我跟江靳盛之前的事。
不过不是怀念而是确定了一个事实。
江靳盛不爱我。
他所谓的爱只是源于我对他的好源于我的省时省力省心。
换句话来讲,我是个适合他结婚的人选但并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
想清楚了之后我发现自己再想起他也就没那么难过了。
我会永远记得他,但我不会再爱他。
放下是放下,而原谅是原谅。
这是尊严和底线的问题。
听完闺蜜的话我轻声嗯了一下。
她似乎是感慨亦或者什么叹了口气。
挂断电话我回到酒桌,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的意思。
一旁的人似乎是察觉到我的异常把满满一盘子剥好的虾递到我面前。
“哝,还没吃多少东西吧。”
我抬起头就对上那双含笑关切的眼睛。
“还不赶紧的趁热?”
说着,他夹起一只举到我嘴边,示意我张开嘴。
眼睛有些湿热。
没来由的我忽而有种很想哭的冲动,但生生抑制住了。
他显然是察觉了我的异常,两分钟之后主动请辞带我回了家。
看吧,总有个人愿意把你宠成孩子。
我心里这样想着。
忘了说明,这个人是我新上任的顶头上司青梅竹马兼新未婚夫。
婚期已经定下,不出意外的话余生都会有他陪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