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就得了。”
杜玖头皮发麻,赶忙拉住了小魏,不让他继续骂下去。
自己这个狗腿子,实在是太恶毒了。
小魏乖乖闭嘴,但却恶狠狠的盯着那些宾客,活像是一条疯狗。
这时候。
清月楼的老鸨也急匆匆的跑了出来,陪着笑脸说道:“小公爷息怒,小公爷息怒,奴家本想着少爷大病初愈,应该在家休息才是,要是知道少爷今天大驾光临,肯定让这些不长眼的东西有多远滚多远,省的污了少爷的眼睛!”
说话间,老鸨还抛着媚眼,用力蹭了上去。
杜玖为了维持自己纨绔的人设,邪邪一笑,狠狠掐了一把说道:“行了,本少爷今天心情好,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去把你们这最漂亮的花魁叫来。”
老鸨却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胭脂姑娘这会儿有事,估计小公爷得等一会儿。”
狗腿子小魏一听这话,顿时大怒道:“什么?你这老骚货,耳朵聋了吗?没听懂我家少爷的意思?不就是出来卖的吗,哪怕她今天来了月事,只要我家少爷点了她,她也得出来卖。”
“你闭嘴!”杜玖拉住小魏,冲一脸尴尬的老鸨说道:“别听这狗腿子的话,本少爷呢也不是什么魔鬼,这样吧,本少爷就等她一会儿,你先上一批姑娘让本少爷乐呵乐呵。”
小魏面露狐疑之色,说道:“少爷?一批够吗?!”
“不够吗……”
“您以前……”
“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
杜玖深吸一口气,心说我真的很想做个好人啊,为什么就这么难。
都是小魏这狗东西逼我的啊!
我真的不是那种人!
下一秒,杜玖咬牙道:“不知道我顶不顶得住啊!”
……
主仆二人上了楼。
杜玖坐在靠窗的位置,小魏则在一旁站着。
有小厮上来端茶倒酒,也不让那小厮动手,而是亲自伺候。
杜玖见小魏在一旁老老实实的站着,不由说道:“愣着干吗,坐啊,正好陪少爷喝点酒。”
小魏愣了一下,诚惶诚恐的说道:“少爷,小的是下人,是奴才,怎么能和您一起坐,更何况是陪您喝酒了,小的不配啊。”
杜玖一听这话就不爽了,故作严肃的说道:“让你坐你就坐,废什么话,你眼里还有本少爷吗?”
小魏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下,屁股都只敢挨着半个凳子,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结果却辣的涨红了脸,看起来十分滑稽。
杜玖见此,摇头失笑,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却摇了摇头。
小魏好奇的问道:“少爷,是这酒不和胃口吗?”
杜玖说道:“太淡了。”
这酒的度数,顶多也就跟啤酒一个度数,甚至还不如,不过也没办法,这个时代的酒技术就是这么落后。
小魏却惊讶的说道:“少爷,这可是清月楼最名贵的酒了,虽然比不上咱们府上的好酒,但也是一等一的烈酒啊。”
杜玖笑道:“要是这都能算是烈酒,那我分分钟都能弄出来比这烈十倍的酒来。”
小魏讪笑道:“少爷,您又说胡话了。”
杜玖笑而不语,也不解释。
弄个高浓度的白酒出来,对自己这个研究生来说,简直轻而易举,只不过自己又不爱喝酒,要是拿来赚钱或许还不错,不过自家也不缺钱,也没有造白酒的必要了。
而小魏心里却泛起了一丝异样,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自家少爷好像变了一些,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
此时,在另一边,清月楼的雅间。
花魁胭脂,却跪在一个窈窕君子面前,一旁还站着一名侍从。
之所以用窈窕来形容,那是因为这位君子,并不君子。
他,或者说她,实际上正是大夏国的女帝,也就是杜玖的未婚妻,姜红叶。
而花魁胭脂,则是姜红叶安插在清月楼打探消息的密探。
胭脂看着眼前背对着自己的姜红叶,轻声说道:“陛下,您让胭脂秘密藏身清月楼,借着人多眼杂,搜集那些人的证据当真是一步妙棋,最多半月,一定能在京查之前有所建树。”
女帝姜红叶淡淡的点了点头:“眼下朝中倒向朕的人还是太少了,否则也不会安插你到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倒是委屈了你。”
胭脂感动的说道:“只要能助陛下一臂之力,胭脂万死莫辞。”
说着,胭脂又忍不住抱怨道:“只是您哪位未婚夫,隔三差五就来清月楼,那些达官贵人一听他来了,要么拍拍屁股就走,要么就屁话都不敢放上一个,害的属下半点消息都打探不到。”
“若不是上次他和燕王的世子起了争执,落水昏迷,这几天又大病初愈一直闲赋在家,属下的任务都不好继续下去了。”
姜红叶听到这话,微微摇头,说道:“若是他能因此幡然醒悟,对杜国公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
胭脂有些为自家女帝打抱不平:“陛下,属下有一事不解,京城的年轻才俊那么多,为什么您偏偏选了这么一个让人唾弃的纨绔呢?”
姜红叶美眸微眯,淡漠的说道:“这人虽然纨绔,但好在能堵住满朝大臣的嘴,更何况朕也需要杜国公那一脉的支持,以此制衡住我哪位皇叔。”
“可就算是这样,您贵为大夏女帝,嫁给这样一个人厌狗憎的混蛋,实在是太委屈您了。”胭脂打心里心疼这位陛下。
姜红叶沉默了那么一会儿,说道:“朕的眼里,只有黎明社稷,只有天下百姓,若是能一扫先帝当年在邙山郡的耻辱,嫁给一个烂人又何妨?”
胭脂叹了口气,她自幼在宫中陪伴女帝长大,主仆之间感情非常深厚,心里虽然觉得女帝实在是太委屈了,可却很清楚,只要是这位女帝决定的事,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动摇半分。
正如同当年先帝突然驾崩,这位女帝强势掌控朝堂,挽大厦之将倾一样。
“对了,底下的人已经打探过了,等会儿燕王的世子就会过来,而且时值京查期间,他应该不会带下人过来,这人又对我极为痴迷,想来或许今天能从他身上打开局面。”
姜红叶赞许点了点头:“你做的很不错,想抓住朕那位皇叔的小辫子实在是太难了,为今之计,也只有从他的儿子身上下手。”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那女侍从看向胭脂。
胭脂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来处理,然后便对着门外说道:“何事?”
门外,老鸨焦急的声音响起:“女儿啊,不好了,那位小公爷又来了,还要清月楼的所有姑娘都上去作陪,指名道姓要你上去,不然他就要把咱们清月楼拆了。”
胭脂怔了一下,不敢置信的说道:“他不是大病初愈吗?”
老鸨苦笑道:“是大病初愈不假,可他想玩,谁又敢扫他的兴?”
胭脂转过身,向姜红叶低声说道:“陛下……”
姜红叶强忍着怒意道:“你去吧。”
胭脂立马低头称是,退了出去。
原地,待胭脂走后,男扮女装的女帝姜红叶这才转过身,倾国倾城的容颜,已经布满了寒霜,足以见得她的心情并不淡然。
“真是无药可救!”
虽然说,姜红叶一直知道她这个未婚夫究竟有多么纨绔,逛青楼更是家常便饭,可真当着她的面逛青楼,而且指名道姓要让她的探子作陪,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杜玖,你眼里还有朕吗!”
“王八蛋,你给朕等着……”
“朕今天就要看看,你究竟能有多么胆大包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