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还不知道小庙已经被人破煞,要是他到庙里找我们,那不得把他害死了?!
想到这里,我就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原本死里逃生的喜悦也荡然无存。
刚放松的精神,顿时又紧张了起来。
“先给他打个电话。”还好大伯冷静,提醒着我:“让他别去庙里了。”
我立马就拨了二伯的电话,但电话那头却传来了已关机的提示音。
“电话打不通!”我急得满头大汗,这节骨眼上,却联系不上二伯。
“先别急。”大伯将安老头推给了我,吩咐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那边留句话,让他别进庙就行了。”
理论上来讲,只要不踏入小庙里面,就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但在这时,庙煞初破,可就一切都不好说了。
我正想把大伯劝回来,再另想办法。
但大伯却没给我说话的机会,转身就冲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诶、诶……李家小子!”安老伯挣扎着,不住地叫唤着我大伯:“先回来,有个事忘记和你说了。”
“安老伯,怎么了?!”看他脸色慌张,我心下不由得一紧,急忙问了出来:“叫我大伯做什么?”
这安老伯在破庙里住了大半辈子,莫不是那附近还有什么禁忌吧?!
想到这里,我心里变得更加紧张。
却听安老伯巴巴着嘴,喃喃说:“他要是回去,顺道去看看,那狗肉还有剩的没,给我带点回来……”
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原来就是这事。
气得我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生死关头,这安老头居然还有心思惦记着他那口肉!
我没再理会这个老头的碎碎念,朝前看去时,已经完全不见了大伯的踪影。
这一去,也不知会遇到什么危险,我内心无比的焦急。
一方面,我担心大伯会在外面遇到危险。另一方面,又怕两个人都会被困住,得留一个在这里支应。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内心也变得分外紧张。
好在,大伯并没有出什么意外。苦候了十来分钟,就见到大伯的身影逐渐在夜幕中走了出来。
“没事了。”大伯回到我的身边,看样子累得不轻,喘着粗气说:“我在庙前留了话,他要是见到,不会进庙了。”
既然这样,我悬着的心也总算能暂时放下了。
回去的路上,我暗感疑惑。
这天都黑了,二伯怎么还没回来?
他是去村外找的,这回外面也没有灯光,他还在外面做什么?
二伯这个人,一直独来独往的,甚少与我们交流。不过他能力也出众,是以我也不太担心。
我们回到大伯家中,吃完晚饭,也没见二伯回来。
等待期间,我问大伯,到底谁会干这么缺德的事,他为什么又要这么做,眼下我们又该怎么办?
爷爷的遗体还没找到,二伯又至今未归。小庙不知被什么人破了煞,要是处理不好,可是会出人命的。
事情一桩借着一桩,没完没了了。
大伯沉默了一会,才分析说,偷走爷爷遗体的,和小庙破煞的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但他认得出来,那条黑狗绝对不是村里人养的。也就是说,可能是外人带来的。
可是,这段时间,也没见有陌生面孔来过村子。
那就可能是村里人从外面买回来的黑狗,但据他所知,这两天里也没人出去过……
不…不对……
听到这里时,我心里打了个突。
二伯,不就是才从镇上回来的么?!
而且二伯回来时,也没人见到当时的情形。
如果没有别人的话,就只可能是他把那条黑狗带了回来。
那么……就是二伯偷走了爷爷的遗体。在我们离开后,又折返回来,偷偷放狗破煞?!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他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我知道,这个推断很怪诞,却又是唯一能理通一切的解释。
看到大伯脸上难言的表情,忽然意识到,大伯兴许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但二伯还没回来,一切就还没有定论。
目前,也就只有等二伯回来,才能问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大伯摸出了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明天我们再布个风水局,镇住庙里的邪祟,再找遗体。”
爷爷的下落,确实心系着我们所有人的心。但要是小庙有妖风作祟,死的恐怕就不是一两个人那么简单了。
我点了点头,同意了大伯的看法。
“二伯要是回来了,记得叫我。”
我最后交代了一句,才回到自己家休息。
我这一家子,分家分的早。
大伯、二伯早早就搬出去住了,但一直都没有成家。
爷爷生前在我家住,他们一直都是孤身寡人的,安老伯就留在大伯家过夜,倒也方便。
回到家里,我又打了二伯的电话,仍是关机状态。
大伯那边,也没有消息传来。
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又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给惊醒。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看了眼墙上挂着的吊钟。
“凌晨十二点……”
这时候,谁会找我?!
要是大伯找我,直接打电话就行了,怎么会来拍门?!
我心里打着突,脑门上起了一层的细汗。
这时,外头的敲门声渐渐变得急促了起来。
“咚咚咚……”
深更半夜的,那敲门声变得尤为突兀。
我起了身,顺手抄起了一根木棍,来到客厅,压着嗓子问了出来。
“谁?!”
“是我,快开门!”
门外传来了二伯的声音。
是二伯回来了!我心里长舒一口气。
旋即,我又倍感疑惑。大半夜的,二伯不回家,来找我做什么?
莫不是,真出事了?!
念及此处,我急忙过去开门。
见二伯站在门外,面带怒容,却唇色发白,好似受了重伤。
“二伯,你这是怎么了?”看他状态不对劲,我忙问了出来。
他没有应话,直接迈进了屋里,又关上了大门。
在他转身的瞬间,我见到他背上,有三道长长的伤口,鲜血淋漓!
“二伯,你去哪里了?谁伤了你?!”
那伤口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腹,血淋淋的皮肉外翻。这模样就像是被人活生生抓出来的,相当可怖!
“我进了庙里。”二伯淡淡地应了一句。
“疯了吗?”我讶异地惊叫出来:“大伯不是留了话,让你别进去么?!”
“你知道他在地上写了什么吗?!”二伯忽然哼了一声,冷冷地笑了出来:“庙中有变,速入救人!!”